江婉见她状态不对:“怎么了,你不想去吗?”
贺娇娇笑着打哈哈:“没有,我也想去看看。”
她不知如何是好,重新没入水中,只留上半张脸和鼻子在水面呼吸,今天泡温泉,明天上午去尝尝特色菜,下午江婉想去寺庙,贺娇娇的惊喜可谓泡汤了。
她转念一下,现在天色还早,她趁着下午到傍晚的时间节点上山,晚上回来正好,她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嗒嗒响。
说干就干,又泡了一会温泉,贺娇娇裹好浴巾,江婉问:“要去哪?”
贺娇娇自然的说:“我想去转转。”
江婉有些不放心,正准备起来:“要不你等我一会,我们一起去。”
贺娇娇按着她的肩膀:“放心吧,我多大人了,还能走丢不成,你在这待着,我去去就回。”
手串
江婉听闻,暗道一声也对,重新回到温泉池,她挥了挥手:“记得早点回来,晚上有表演。”
贺娇娇一口答应,甚至没来及擦头发,迅速穿上衣服跑出去。
寂寥的院子只剩江婉一人,她落得清闲,将赠送的汽水一饮而尽,不得不说温泉的确解乏,她泡了半个小时,只觉得疲惫一扫而空,而指腹皱皱巴巴的。
江婉头脑发飘,从水中出来,皮肤泡的白里透红,她有条不紊的拿来浴巾擦拭身体,裹好浴袍,只见贺娇娇的手机落在桌上,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出去这么急,手机都没带。”
江婉懒懒散散,她见时间还早,打开电视找了部电影,浮夸的音效和演员刻意扮丑并不好笑,大大拉低了喜剧的效果。
她打的声哈欠,一连换了好几部,越看越觉得没意思。
※
贺娇娇湿冷的头发塞进衣领,一阵冷风刮过,她连连打了几个喷嚏。
贺娇娇揉了揉鼻头,把头发撩到一边,水滴顺着发梢滑落,领口浸湿了大片,她裹紧衣服,跟着大部队上山。
一队人马各各背着旅行包,最前面的女人正在开直播,队尾有个年纪跟贺娇娇差不多的小姑娘,好奇的打量她一番:“你不是来野营的吗?”
贺娇娇摇头:“我去山顶。”
“去山顶?你一个人?”小姑娘目瞪口呆,“你现在这个时间上去恐怕都天黑了,你去做什么?”
贺娇娇不想过多透露自己的行程,笑了笑没说话,小姑娘也是好心肠,从背包里翻出一个手电筒:“这个给你吧,我劝你最好明天再去。”
贺娇娇确定她没有恶意,解释说:“没事的,我上去求个手串。”
小姑娘继续说:“明天不行吗,晚上你一个人很危险的。”
贺娇娇道:“我很快的,不会出事。”
小姑娘见劝不动贺娇娇,利落的把手电筒塞进她手里:“我们是野营直播的,少个手电筒没关系,你拿着吧。”
贺娇娇没来及拒绝,两方人就分道扬镳,小姑娘挥手,跟着大部队走远了。
现在上山的人几乎全部走向了野营区,越往上越是安静,树叶悉悉索索,显得虫鸣鸟叫也凄凉了不少。
天快黑了,她双手环抱,正犹豫要不要下去,可眼前的路牌指示即将到达目的地,贺娇娇一咬牙,硬着头皮继续往上走。
时间远远超出预计,她准备报个平安,却发现手机没带,贺娇娇惆怅的驻足片刻,打开手电筒继续向上。
走台阶比平地慢了很多,贺娇娇到达寺庙,天已经全黑了。寺庙门口亮着微弱的灯,贺娇娇咽了口唾沫,迎面碰见了一个和尚。
说明来意,和尚笑着迎接她。
和尚听闻了百步磕头的言论,立马否决了此类举动。
结局总归是好的,贺娇娇求来了一串黑檀木手链,正中央还缀着两颗白玉菩提,她心满意足,感叹这一趟没有白来。
天色大暗,女孩给的手电筒忽闪忽闪,明显出了故障,贺娇娇缓步下山,调试着手电筒,她的步伐不知不觉偏移了直线,一个没站稳,身子直直向左边倒去。
贺娇娇几次想爬起来,奈何力不从心,她想抓住树根,不知为何,耳朵传来撕裂的疼痛,短时间的反应都以失败告终,贺娇娇放弃了挣扎。
紧接着是一种从未感受过的惯性,她身不由己顺着山路滚了好几十圈,地上的枯叶和石子硌的她生疼,贺娇娇运气不错,撞到一棵大树,好不容易停了下来。
她胸口闷闷一抽,头晕目眩,浑身钻心的疼痛,暴露在外的皮肤几乎都受了伤,衣服被刮成破布,她的两个脚踝都高高肿起,四下无人,显得鸟叫更为凄厉。
她紧紧抓着手链,想借一旁的枯木站起来,而山路本就崎岖,加上受的伤,结果不尽人意。
贺娇娇内心绝望,感觉又要给江婉带来麻烦。
温泉山庄每晚都有马戏团表演节目,声势之浩大,江婉无心观看节目,她环顾四周寻找贺娇娇,可直到马戏结束,也不见贺娇娇的踪迹。
林琪芫见她心不在焉,停止了跟旁人的嬉笑打闹:“怎么回事?”
江婉自言自语:“难道已经回去了?”
林琪芫把她推出人群:“谁回去了?贺娇娇?”
江婉点头:“她今天下午说想去转转,现在好像还没回来。”
林琪芫建议:“要不你打电话问问?”
江婉叹息:“手机没带。”
毕竟是在自己自家旅游景点,林琪芫提议:“要不我们先回去看看。”
她不敢耽搁,马不停蹄赶往住处,小洋楼黑灯瞎火,显然不像有人在里面,她试探性的唤了两声,无人应答,江婉开灯,发现贺娇娇的手机还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