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墨寒看着沈婳这副样子,心里有种压抑的沉闷,明明已经那么难受了,为什么还非得强忍着?像以前那样开心就笑难过就哭不好吗?
“医生说他患的是急性脑溢血,由于发现的太晚,送过来的时候人就已经不行了。”
——啪。
沈婳仰头盯着厉墨寒,笑着质问道:“现在我们俩算扯平了吗?我算计了你,我爸爸我哥哥用两条命替我偿还了,不知道厉总您还满意吗?”
厉墨寒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收拢,面对沈婳的质问,他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
这人命他是赖不掉了。
“厉总,离婚协议书我会尽快签字的,请你现在马上离开,我不想看见你!”
厉墨寒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想说他不想离婚,想说他想留下来帮忙,可此时她最不愿见到就是他。
“有事给我打电话。”丢下这一句,厉墨寒转身离开了。
沈婳盯着厉墨寒的背影,手指甲嵌进掌心太过用力,鲜血流了出来滴落在瓷白的地板上,绽开一朵妖冶的花朵。
厉墨寒,总有一天我要让你跪在他们坟前忏悔。
签了字后,沈国安的遗体立即送去火化了,沈婳从殡仪馆出来手里捧着骨灰盒,看着匆匆而过的行人,突然间有些不知该往何处去?
沈家被封她的家没有了,哥哥和爸爸也离开了,妈妈又一直联系不上,她又该何去何从?
天空的细雨突然间变成豆大的水滴砸下来,行人四处躲闪,唯有沈婳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马路对面车里的厉墨寒看到这一幕,又心急又生气,这个女人是傻子吗?雨这么大都不知道避一下吗?
就在他准备下车去送伞时,一个男人撑着伞走到了沈婳面前,沈婳抬头看了他一眼,突然就抱着他放声大哭起来。
车里的司机看到这,恨不能自戳双目,他看到了不该看的,老板会不会炒他鱿鱼?
司宴轻轻的顺着沈婳的后背,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静静的听着她的抽泣声,心里却像被刀搅一般的难受。
沈婳抓着司宴的衣服,小声的说:“司宴,你能帮我给我爸找个地方安葬吗?”
以前这种事她随便打个电话就有人帮她解决,可现在她无钱无势,能求助的就只有司宴了。
“好,交给我来办。”
司宴只打了个电话,不出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已经全都安排好了。
从墓园出来的时候,沈婳就体力不支的晕过去了,司宴刚将她抱起,厉墨寒就出现了。
“放开她。”
司宴看着突然出现的厉墨寒,冷着脸问道:“你是谁?又凭什么让我放开她?”
“我是他丈夫。”
司宴听完轻笑一声:“原来你就是小婳的前夫啊,我倒是要感谢你高抬贵手放过她,不然我就遇不到这么可爱的她了。”
厉墨寒扯了扯胸前的领带,一脸不耐的看着司宴:“我这个人耐心不太好,不要逼我跟你动手。”
司宴笑了,“我又不是被吓大的,你以为你空口白牙说几句话我就会把她给你了,真是可笑。”
厉墨寒挽起了袖子,趁着司宴不注意直接把沈婳抢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