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次见过赵常威以后,他就没有很想去拿药片,这就导致最近他的情绪极其容易起伏,尤其是在对待白采这件事上。
就像是白采咬上来的时候,他会强迫般压着他的脑袋,渗透精神力去抚摸他的本体。
把口球丢给白采玩,他也不知道这只小妖怪还会冲他做出多荒唐的事情来……或者说,不知道自己到时候能做出多荒唐的事情来。
都到这种地步了,谢坠凌居然还是没松口,白采不可避免地有些沮丧。
“还有件事。”谢坠凌忽地道:“明天我外出调查,你要跟我去吗?”
“我要去!”白采立马道:“还是跟藤兰有关系吗?”
谢坠凌点头,任务是刚刚谭乌发给他的,他看完却没觉得会有什么重要内容。
在找到大脸花后,他们能够凭借白采的气息去找分枝与记忆,效率当然会比情报部门高很多,连他们目前都没有更多的信息传回来,那么这次调查应该也只是清个场。
白采想了想,倒是决定明天先找大脸花问问,真要是这次调查里面没有,这么久过去他们也必须要给出点东西来。
看到白采陷进沉思,漂亮的脸蛋纠结着,还以为他就已经被这事转移了注意力。
可谁知道回屋没有多久,他正准备洗个澡休息,忽然察觉到外面有动静。
浴室的门关着,水声也哗啦啦地在流,他站在氤氲的水雾里面,感知到白采偷偷溜进他的房间里面,连带着花香都在幽幽细细的往鼻尖里面钻。
他顿住,无声地朝着外面看去,透过模糊的玻璃捕捉到影影绰绰的人影。
白采蹑手蹑脚地进屋,率先做的就是把门关上。
屋内扑鼻而来是谢坠凌冷清如雪的气息,果然他自己的房间里面要比其他地方浓郁很多,让白采忍不住轻轻吸气嗅了嗅,觉得好舒服。
但只是短暂几秒,他开始做贼心虚,嗖地从这里移动到哪里,偷偷翻找起来。
今天谢坠凌只是翻翻手指,那颗口球就不见了踪影,肯定是被他藏到衣服里面,外套就在沙发上,可兜里面却是空荡荡的。
到底在哪儿呀……
白采忍不住抿抿唇,都快要把谢坠凌的房间给翻遍了,当然还有些很角落的地方没有敢动,生怕动静太大惊扰到谢坠凌被他发现。
他只能边找,边试探性地伸出点藤蔓枝条,甚至连气息都只能收着收着,谨慎地往外探……
谁知突然,他即将触碰到浴室的藤蔓尾端被人握住,湿热的掌心顺着抚摸上来,让他忍不住猛地颤抖了下。
白采猝然回头,发现谢坠凌已经从浴室里面出来了。
与平时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模样截然不同,他罕见地只穿了个睡袍,散开的银发湿漉漉的落下来垂到腰间,更显得那张脸绝美锋锐。
没有皮质手套隔绝的掌心,现在正将白采偷偷散出来的藤蔓枝条紧紧握住,就仿佛抓到了他的致命弱点,淡淡地抬眉,“你在做什么?”
“……”白采僵硬在原地,半天后才别过脑袋,没有说话,但是睫毛却胡乱颤抖着。
这一看就是做了坏事心虚。
然而都没等追问,他忽地颤抖着声音道,“谢坠凌,能不能先把我的藤蔓放开。”
放开?谢坠凌的目光扫过自己手上的藤蔓枝条,应该是他本体上非常小的分枝,因为细细长长的而且还点缀着一两朵小花,两片嫩绿的新叶片,看起来状态特别好。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实体的藤兰。
之前见到的藤兰本体,在白采的身体里面,以妖力凝聚而成显得格外庞大,甚至一眼都望不到尽头,而眼前的这个,与那种与灵魂深处勾连的感觉又不相同。
他的指腹无意识轻轻地摩挲过,白采好似有些不太舒服,但更多的是酥麻掠过头皮,让他紧紧抿唇去克制这些异样。
谢坠凌定住,眸色陡然变得幽晦,掌心下用力将它握得更紧,却又用智强迫自己缓缓地松开。
即便现在的他,真实念头是想顺着这藤蔓缓慢地抚摸上去,将小妖怪拽到自己的怀里来,感受他随着自己的动作而颤抖的身体,还有不受控制的所有异样反应……
可就在他松开的刹那,突然藤蔓又缠绕上他的手指。
就像是无意识不想让他松开的反应,谢坠凌站在原地没动,只抬起眼来静静地看着白采。
“白采。”谢坠凌轻声喊他。
白采埋着脑袋不愿意抬起来,可这也无法抵挡谢坠凌轻缓的追问,“所以我……到底是松开,还是不松开?”
只见白采微微僵硬,像是局促不安地,挣扎着终于慢吞吞将自己的枝条收回来,落在谢坠凌的视野里面,可以清晰看到它到底是如何隐没进阴影的。
“松开了。”白采小声地道。
谢坠凌的神经忽然像是被撩动了下,明明是小妖怪自己先把枝条晃悠悠伸过来,却好像搞得是自己强迫他似地。
指腹不动声色地摩挲了下,仿佛上面还残留着抚摸藤蔓的触感,片刻后望着他询问:“那现在呢?”
“还想要我做什么?”
听到这句提醒,白采才猛地记起来,自己原本是偷偷摸摸进来找口球的!
很显然这举动已经被谢坠凌抓个正着,他拔腿就想跑,谁知道谢坠凌直接拎住他的后颈把他捞了回来,白采猝不及防撞进他滚烫的胸膛里面。
谢坠凌的身体要热很多,与他表现出来的气质截然相反,人类的体温与行为总还是无法超脱常,刚洗完澡的皮肤更是显得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