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快要到海岸景区的时候,苏日安忽然提出自己想下去走走。傅瑞延同意了,将车停在路边,然后带着苏日安一起,去了海岸的栏杆边。
因为是休息日,又不少游客聚集在这里,两人费了一番功夫才绕到栏杆前。
海浪的声音清晰了不少,海风吹在脸上,带着一股潮湿的、腥咸的气息。两人在栏杆边站了一会儿,到旁边的便利店里买了一些老式面包,喂给成群的海鸥。
苏日安从傅瑞延手里接过一块面包,将其掰成小块,伸手举过栏杆。红嘴鸥不怕人,体型较小,长相可爱,一哄而上的时候,苏日安甚至能够感受到它们翅膀掠过的力度。
远处,太阳正挂在那里,眼看已经快要落下,海面上开始晕染出橘色的光芒。
苏日安手里的面包很快就吃完了,他拍了拍手上的面包屑,心情大好,转头看向傅瑞延。
傅瑞延便说:“你要是喜欢,我们以后可以常来。”
然而苏日安却小声说:“下次我想去之前你带我去的那家公园。那是你第一次主动说要陪我散步,我一直记着。……但那次过后,我们就再也没去过了。”
海风将苏日安的发丝吹得很乱,他的头发有些长了,凌乱中有些遮挡视线。傅瑞延看了他一会儿,先是说了“好”,又为自己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时不时导致的忽略表示抱歉。
“没关系的,我说过了,以后时间还长,不着急。”苏日安笑了笑说。
他出门的时候裹了一条厚重的围巾,低头时,能够遮住大半张脸。他垂眼看着地面,那里有很多没来得及清的面包碎块,沾上了沙子和灰尘,四散在每一个角落。
“我可以和你拍一张照片吗?”过了一会儿,苏日安抬头说。
他的眼睛很亮,白皙的皮肤被海风吹得泛红,这样抬着眼看傅瑞延的时候,眼神里带着明晃晃的期待,很容易撩拨起人内心的涟漪。
傅瑞延再次说“好”,去附近找了一位摄影师,付给了对方两倍的费用,想让对方多拍一会儿,好供苏日安仔细挑选。
拍照的时候,苏日安站在右边,傅瑞延站在左边,他们背靠着栏杆,一起看向镜头。苏日安有些紧张,悄悄地往傅瑞延那边挪了挪,肩膀贴住了对方的。
摄影师开始喊“三二一”。
背景里,宽阔的海面上,深重的橘色调的晚霞已经笼了上来,在水面上留下了一片波光粼粼的倒影。远处的鸥鸟变成了黑点,活跃在背后,不时传来嘈杂的鸣声。
苏日安和傅瑞延并肩站着,在快门按下的前一刻,傅瑞延伸手,揽住了苏日安的腰。
【作者有话说】
有问题明天再改,先睡了,晚安。下一章就完结了,大概会等两天。
我当然也一样
入春以后,苏日安忙碌的日子逐渐减少,开始重新将精力投放到花房的布置上。之前那些因为照顾不周而枯败的花木被取而代之,花房里的种类逐渐变得多了起来。
苏日安习惯在傍晚下班后到花房里浇水。花房面积不大,但因为时常伴随着剪枝、施肥的任务,苏日安总会在花房里待很久。
傅瑞延回来的时间仍旧不固定,有时晚饭前,有时晚饭后。但无一例外,只要他在家,总会在苏日安忙碌的时候凑上来添一把乱。
当在客厅等了半个多小时,却始终没有等到苏日安后,傅瑞延穿着拖鞋,沿着小路走来了花房这边。
花房里亮着明亮的生长灯,光线明媚温和。从远处看去,被光晕包裹着的玻璃房就像是一只发这光的水晶球,里面开满了各色的、浪漫的花朵,泛着暖洋洋的色彩。
苏日安站在那一排花架前,像是水晶球里独自居住生活的小偶人。
傅瑞延从敞开的屋门走了进去,慢步走到苏日安身后。苏日安大概没注意到他,被从后背抱上来的时候,身体不可遏制地抖了抖。
“吓我一跳。”
他手里拿着洒水壶,偏头看了傅瑞延一眼,埋怨了一句,又继续给下一盆花浇水:“你工作做完了?”
傅瑞延“嗯”了一声,说:“晚饭都做好了,你怎么还不来?”
“马上了。”
恒温的环境里不需要穿太厚的衣服,傅瑞延从身后覆过来,隔着薄薄的一层衣料,甚至能感觉到苏日安的体温。
他伸手绕过苏日安,轻轻碰了碰他正在浇的那支花的花瓣,淡粉色的郁金香拢着花苞,安静地挺立着。
“这是今天刚到的吗?”傅瑞延问,他记得自己好像并没有看到过这个品种。
“嗯,我问过园艺公司的人了,这个季节温度正合适,移栽的话,成活率会比较高。”
“但客厅里还光秃秃的。”傅瑞延有些在意,“你以前不是都会做一些插花吗?”
“花都还没长好。”苏日安说,“你想要的话,给你从外面买一束回来。”
傅瑞延说“好”,又催促了几句,苏日安便放下水壶,跟他一起回屋吃饭去了。
两人复婚后一起出席的第一个正式场合,是杨润的订婚仪式。
当时已经入了春,露天的场地里,树木已经抽出了嫩芽。绿茵茵的草坪经过装点,人工插满了洁白的花。
杨润和女友各自接待亲友,从上午九点开始,偌大的场地开始变得格外热闹。因为朋友圈的重合,苏日安见到了很多之前曾一起工作,后来却转行到别的工作的老友,几人相谈甚欢,氛围十分融洽。
等到客人都来得差不多的时候,杨润暂时离开了女友,来到苏日安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