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花香扑面而来,站在门口的宾客们都愣住了。
只见三层的酒楼里,每层都摆满了牡丹,连楼梯都掐着距离摆上,每株名贵的牡丹都单独隔离起来放在最抢眼的地方,主次有别,花团锦簇实在让人眼花缭乱。
“诸位贵客,可以进去了,”林掌柜满意地看着他们震惊的表情,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提醒道。
那些贵人这才回过神,跺了跺被冻僵的脚,迈着步子神色恍惚地走进了酒楼。
酒楼里的小厮和女侍都训练有素,为前来赏花的贵人们端茶倒水。
“这白雪塔花型如此完美,竟然摆放在一楼,不是说楼层越高,品相越好吗?难不成摆错了?”
“不止,你看这洛阳红,哪里差了,不也被摆在了一楼?”
“诸位放心,摆放位置并没有出错,一楼和二楼为观赏区,到了三楼,里面的牡丹都是参与评选的,到时还请诸位费心,”看到林掌柜如此肯定的样子,他们才暗自乍舌,这牡丹宴竟然这么大手笔。
“不说别的,光楼梯摆放的那些品相都不错,这个时间里能让牡丹花开的估计只有宫里的暖房了,这赵氏花铺的种花技术不比宫里的差呀!”
此时楼里仿佛已经来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与楼外的寒风刺骨截然相反。
“我怎么觉得这赵氏花铺里的花,每次我逛完都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我也有,原以为是错觉,但这次感觉格外明显,难不成这些花还有提神醒脑的作用?”
“不过是赏花时身心放松罢了,你们别疑神疑鬼的,还赏不赏花了?”排在后面的人催促道,本来前来赏花的人就多,全让前面的人围住了,他们怕是天黑都看不完。
讨论的几人顿时面红耳赤,将位置让给了他们。
另一边太子也收到了消息,顿时冷笑:“以为抢在孤之前开就能保住这些花?真是异想天开,走,孤也过去捧捧场。”
太子进来时正处于花宴最热闹的时候,看得他心里火热,等他把这批花收入府里,定要多办几场宴席。
“太子驾到!”
正在赏花的宾客还以为听错了,太子怎么会过来,等身旁的人下跪行礼时,才后知后觉。
“都免礼,孤这次只是来赏花,诸位自便,不必多礼,”太子此时气度不凡,说出的话倒是平易近人,当了这么多年太子,他自然知道该怎么说话。
“今日不知太子过来,倒是臣弟照顾不周了,”萧君霁作为云香阁的幕后老板,自然要出来接待太子。
“无事,只要五弟记得答应孤的事便好,”太子笑得如沐春风。
“这是自然,”萧君霁这次倒是没生气,客气地将太子引入雅间。
“四弟这次竟然舍得抽出时间参加花宴,倒是难得,”太子看着萧君迟,开始盘算着这次花宴是否是他想拉拢人心的手段。
“如今太子身为一国储君,都能抽出时间过来,臣弟过来也不足为奇,”萧君迟对太子的话应对自如。
“这倒是,”太子压下心中不满,将视线转移到宴会的主角身上,放眼望去,整个酒楼都摆满了牡丹花,倒是让他感到惊奇。
“五弟这是哪里找来的花匠,连父皇宫里的暖房都种不出这么好的花,”太子不喜欢干人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见状又开始给萧君霁挖坑。
“出府后母妃送的庄子里有不少人,本王也没想到他们这么有能耐,”想要回宫找自己亲娘,别老惦记着我亲娘送我的东西,萧君霁心中暗骂一句,回答得倒是滴水不漏。
“哦?看来五弟运气倒不错,”太子根本不信这话,但如今这里来了不少达官贵人,他也不能太破坏自己的形象。罢了,反正这些花过段时间就要送到自己府上了。
这次花宴请到的可不止当官的,那些有名的商人也在列,毕竟拍卖的时候总要有人捧场,这些商人财力雄厚,倒是场子大多要靠他们来热,而他们来此的主要目的便是找靠山,自然乐得来云香阁捧场。
没想到这次连太子和王爷都在,这次可真没白来,富商们此时连赏花都开始心不在焉,只待拍卖一展财力。
很快,赏花结束,投票环节到了,众人开始排队给自己喜欢的花投票,场面顿时更热闹了。
“明明就是这株双色牡丹最珍贵,这种双色牡丹也只有皇上的御花园里培育了几株,你们真是没眼光!”
“那又如何,依我看,这株姚黄牡丹无论是花型还是品种都十分名贵,它才是当之无愧的花王!”
林管事巴不得他们吵得更激烈一些,有争议才有热度,他们云香阁办的这样花宴定能扬名京城!
“投票结束,还请诸位暂且喝些茶水歇息一番等待结果,”林管事站在楼梯中央出声道。
在场的人此时期待值拉满,毕竟自己参与了投票,自然好奇结果。
没多久便出现几个舞娘在四周摆满牡丹的舞台中跳起来舞,舞姿轻盈优美,仿佛嬉戏于牡丹丛中的蝴蝶,形成一场视觉盛宴。
连太子都舍不得将眼神从她们身上移开。
“没想到四弟不仅做生意厉害,连办宴会都比旁人多出几分巧思,连孤都想让四弟到东宫帮忙办宴席了,”太子痴迷地望着那几个舞女,口中感慨道。
萧君霁饶是脾气再好也忍不住黑了脸,看着太子那副急色的面目,心中作呕。
“太子说笑了,五弟不过是闹着玩的,太子生辰宴可马虎不得,万一出了事,怕是有损太子名声,”萧君迟此时心中也不舒服,堂堂王爷竟然在太子口中仿佛是下人一般,太子未免太过狂妄。
“孤说笑罢了,瞧瞧你四哥,这就护犊子了,真是让孤羡慕,”太子见状又若无其事地调笑起来。
萧君霁忍了又忍,实在待不下去了,干脆去后台看投票结果。
“五弟这气性是越来越大了,连孤的玩笑话都听不得了,”太子得意地勾起嘴角看着萧君霁离去的背影。
“五弟性子直,还望太子多担待,”萧君迟到底稳重,只能留下来和太子周旋,此时他倒是羡慕萧君霁说走就走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