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脖子上的十字架吊坠垂下来,滕时清晰的看到,那十字架上雕刻的耶稣竟然是倒着的。
院长抓住一旁电击仪器上的强度按钮,决然地眯起眼睛:“忏悔吧。”
滕时猛地抓住了下方的椅子,下意识闭眼,却忽的听到院长身上一个东西滴滴地响了起来。
院长对护工做了个停的手势,从怀中摸出一个黑色的东西,但滕时一眼就认出来那不是普通的手机,好像是军用的通讯器一类。
“喂。”院长接起来。
滕时的瞳孔微微一缩,院长竟然说的是j国话。
他大学的时候凭爱好学了一些j国话,一般的交流都能听懂。
对面的声音很大,几乎是暴跳如雷,即便没开免提滕时也听得清清楚楚:“你抓了滕仲云的二儿子?是不是疯了!”
院长皱眉,目光微深地瞟了一眼周围的护工,道:“是他自己闯进来找死。他身边就带了一个保镖,已经被我们电得半死绑起来了,这么久都没见有人来找他,估计滕家不知道他来了这里。我们尽快把他做掉,这附近就是树林,尸体藏在里面没人能找得到。”
“你以为滕仲云会善罢甘休?”对面几乎气急败坏,“立刻把他放了,然后你们赶紧出国,别留下把柄!”
院长的眼神阴森下来,冷笑道:“森医生,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你无权命令我。”
“福利院里的所有的脑电波设备都是我提供的,每个月的经费也是我的部门出的!”对面怒道,“当初还是我帮你们进入的这家福利院,你立刻……”
“森医生,”院长打断他,“我们的约定是互不干涉,更何况,我们帮了你那么多。所有脑内检测显示智商超群或者有特殊天赋的孩子我们都给你送到j国去了,至于你用这些孩子们做了什么我们从来都不过问,你也不该管我们的事。”
滕时心中一动,原来这些椅子的原本功能并不是电击椅,而是做某种检测用的!
对面冷斥:“你们把我的设备改装成电击椅我说什么了吗!你们这群狂热的约瑟教徒的胡闹早该停止了,从j国被通缉所以不得不跑到h国,你们还不知收敛……”
院长尖锐的嗓音突然拔高,几乎声嘶力竭:“我们的目的是神圣的!这些孤儿都是恶魔的化身!恶魔侵占了他们的身体,把厄运带给了他们的家庭,所以他们的父母才会死!他们都需要被净化!”
对面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疯子。”
“你和我们一样疯,森医生,”院长的眼底暗光闪动,甚至笑了起来,“说什么是j国军事项目,实际上都是为了满足你自己的实验欲-望吧。”
这一次,对面沉默许久,终于开口:“暴露的风险太大了,如果你们执意要把滕家二少爷杀掉斩草除根,那我不得不遗憾地告诉你们,我们的合作到此终止。”
院长冷笑。
对面:“我会抹掉我们一切的通话记录,我和你们从来没有任何关系。”
嘟嘟嘟……
电话挂断。
过了许久,院长放下电话,缓缓回过身来。
四周一片安静,周围的护士紧张地面面相觑。
失去了援助,他们就像是漂浮在海面上的孤船,随时都有沉没的风险。
滕时适时地抓住时机抛出橄榄枝,喘息着紧紧盯着院长:“我可以做出承诺,送你们出国。”
没有人注意到,滕时的右手食指和大拇指轻轻的捏了三下。
刚才看到院长的通讯设备,滕时忽然想起自己右手手腕上的手表有一个功能,类似于远距离对讲。
和一般的手机信号线路不同,这个功能或许也没有被屏蔽。
这块手表他也送了祁南槿一块,当初只是为了好玩设置了这个功能,没想到现在竟然成了救命的唯一稻草。
如果此时祁南槿也正好戴着手表,自己捏三下,祁南槿那边就会感受到手腕上的震动,可以接听他的来电。
滕时咬住牙关心中默默祈祷,阿槿,你可一定要戴着。
院长的嘴角勾起:“滕少,这世上的邪灵最会欺骗人了。”
她的手指轻轻抚摸过电机仪器:“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在h国净化灵魂了,所以,一定要彻彻底底才行。”
滕时呼吸一滞,下一秒,院长猛地转动了开关,巨大的电流瞬间通过滕时的太阳穴,带来了撕心裂肺的剧痛。
“呃!!——”
与此同时,祁南槿家。
祁南槿正坐在自家客厅的沙发里,看着手机上置顶的聊天框发呆。
备注为“我永远的大老婆”的聊天页面里,和滕时的最后一句停留在一句开玩笑的“渣男”上。
祁南槿微微咬住下唇,在输入框里打下几个字:“阿时,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打完之后又飞快地删光了。
要怎么开口呢?
祁南槿苦恼的向后靠在了靠垫里,掐住眉心,手腕上的黑色腕表反射着阳光。
昨晚他吃完晚饭,本来打算回房间打会儿游戏,可经过他爸房间的时候,却听见他爸在房里叹气。
他推门进去问他爸怎么了,老祁看了他一眼,说了句公司的事,就摆手让他玩去,似乎不想细说。
祁南槿看他眉头都皱出川字了,哪里肯自己玩去,立刻追问他爸。
老祁犹豫了半天,才叹着气告诉他:“昨晚滕禹给我打电话,说咱们家提供的热反应仪器出了问题,差点爆炸。”
祁南槿大吃一惊,虽然只是短短一句话,但他知道这种事情有多严重。
“怎么会出这种事?咱家的设备难道出厂之前不都是经过了好几层的检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