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安却道:“我只是在说心中的真情实感,您若是非要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
好具攻击性的一句话。
尹风本就一直在对着谢清安隐忍脾气,现下被谢清安这么一激,之前隐埋的情绪一迸而发,气得尹风隐隐发抖。
“你再胡言乱语一句呢?”
谢清安真如他所说,变本加厉道:“您的做法让我无法解,且厌恶至极。我不喜欢您给我做的衣裳,我最讨厌的就是蓝色。也不喜欢喝粥,不喜欢喝茶,不喜欢吃饭睡觉总有人在旁边伺候,我不喜欢尹府,不喜欢战战兢兢的看你的脸色,我想走,我现在就想走,在这里的每一刻都让我觉得心烦意乱,坐卧不安!”
“你走!!!”
尹风的怒火瞬间爆发了出来。
谢清安居然说他自己心烦意乱,坐卧不安?
尹风心中恼火:“这几日为了给他清前路阻碍,绞尽脑汁,寝不安席的人是谁啊?事事优先考虑于他,因怕他生气而说话都要句句斟酌之人又是谁啊?他竟说他心烦意乱??”
谢清安似乎一直在等着尹风这句话,故而听见时,连一句道别的话,或是“不复相见”之类的狠话都未说,直接扭头走出尹府大门。
待尹风回过神,谢清安早就没了踪影。
他站在门前,望着来往人群,气得直抖。
许久,他转过身,想回屋里缓口气,却是听见门外有人唤他名,于是又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只见先前派出去的侍从挥着地契,急匆匆的跑来,似讨赏一般,对尹风道:“少爷,尹少爷,按照您的吩咐,房屋我给买好了!就在城西,屋子采光不错,我去看过了,您需要的东西都有,院子也很大。屋内的东西现在就去吗?”
“……”尹风低眸看那地契上自己的大名,沉默片刻,道:“去把上面的名字改了,改成‘谢清安’。”
侍从一愣:“…………啊?”
尹风“啧”一声,眉头紧锁,即刻吼道:“他娘的,听不懂我说话吗?!马上给我去办!再这般蠢笨,我把你脑袋拧下来剁碎了拿去喂鱼!!”
侍从吓得连忙捏着地契连爬带滚的逃走。
真是,本想讨个赏,结果挨了顿骂。
尹少爷,脾气真够怪的。
尹风回房后,迅速褪去外衣,紧闭门窗,躺卧床榻,势必要将这几日失的眠全部给补回来。
结果一个时辰过去了,尹风非但没睡着,反而越想越气。
气得他抱着手臂侧躺着,双目紧闭双眉紧皱,磨着后槽牙,想着谢清安。
“打不得,骂不得也就罢了,讨好不得,顺从也不得,世上怎会有如此不可喻,无取闹,蛮不讲之人?!”尹风心中暗骂道,“我待他人,何时像待他一般低声下气,忍气吞声过?!竟说憎恶我,厌恶我,还说我是变态,简直是危言耸听!他娘的,谢清安,你为何总是能摆布我情绪?为何总要违背我,就乖乖呆着,让我伺候你不行吗??”
尹风越想越气,奈何气愤无处宣泄,于是他大吼一声:“来人啊!把安神香给我点上!安神茶也给我泡好!”
尹风强行让自己入眠,觉倒是睡了,但睡得极其不安稳。最后还是惊动了楚知意,给他施了点安眠的小法术才得以入睡,一睡便睡了好几个时辰。
他再醒来时,已是深夜。
也许是一次性将之前缺的睡眠全部补齐的原因,他脑袋隐隐作痛,故而坐起身,支起双腿揉着头。他唤道:“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