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脸司机终是良心上过不去,“你是第一单生意,给你打个折。”
“嗯?没事哥,该多少就是多少。”周陆生说不讲价就不讲价,“钱转过去了啊,谢谢大哥!”
“”
头一次见上赶着被宰的羊。
虽说已经过年了,但车站返乡的人依然络绎不绝,不过比年前的客流量少了许多,至少有下脚的地儿。
周陆生没排多长时间就如愿登上列车
落座后,他先拍了张车票的照片发给陈文,然后又给猴子发去消息。
周陆生:猴子,哥有事回家一趟,我不在的这几天,你抽空去家里帮我喂喂鱼,照料一下花和菜。
猴子迟迟未回消息,估计昨儿忙了一宿还没醒。
这时手机的置顶联系人却发来消息:生哥,过年好!弟弟给你拜年啦!
希望新的一年,生哥平安顺遂,心想事成,福如东海,笑口常开!
哦还有,谢谢昨天人美心善的哥哥收留无家可归的我,我真——的很开心!
希望明年我们也能一起过!
(小声祈祷:还希望明年哥不要变得更恐直,不然我就盖不到心爱的碎花小被了。)
“神经,”周陆生已读不回,锁屏后喃喃道:“等回去我就把小碎花换了,别说明年,这辈子你都别想再见我们小花一眼。”
列车正在飞速行驶,窗外连绵起伏的碧浪被远远甩在身后。
两个小时的路程还没走上三分之一,周陆生坐在温暖、空气不流通的车厢里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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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坪城高铁站。
周陆生迈着长腿,步履匆匆的穿过空荡的候机大厅,朝出站口奔去。
高铁站旁的停车场,陈文如约而至,只是来的不止她一人,身后还站着包括律所实习生在内的其余四人。
大过年的,他们每个人都穿着一身正式的黑色西装,面色凝重的望着出口处的人流。
周陆生甫一露面,就被面前如同迎接黑老大出狱的阵势吓到了。
眉心不自觉的一跳,匆匆的步伐越走越缓,最终停在了距离一行人两三米远的地方。
欲语泪先流,陈文没了电话里的沉着冷静,眼眶里溢出的泪水无声的诉说着一个噩耗。
相视良久后,她迟疑的走上前,哆嗦着手拉住周陆生的胳膊,颤抖的嘴唇说不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