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憋了很久,还是不忍心看到我被蒙在鼓里,就好心的告诉了我。
我当时不信,想等你回来跟我解释,但始终没等到一句。
我觉得可能是你忘了,毕竟你的公司岌岌可危,你哪还有心思管别人?
所以我想再等等。
但渐渐地,我发现你变了,和从前判若两人。
每天回家像是例行公事,对家里的一切都不管不顾,对我也熟视无睹,完全不记得还有我这个人。
我想查你的手机信息,试图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但你的所有密码都改了,我看不到。
我有点动摇了,但还是不想轻易放手,我打算再为自己争取一下。
所以我挖空心思,绞尽脑汁的想和你找点共同话题。
但我说什么你都爱答不理,连我说我要搬走了,你也只是轻轻点头,让我乖乖的。
那时候我就不得不信了。”
周陆生说这些话的时候,只觉得伤痕累累的心又被打碎了一遍。
“事到如今,我还是不死心,我想听你亲口说,只要你说没有,我就信。”
赵宥明张开嘴,却怎么也说不出一句‘我没有’。
他惭愧的低下头,眼泪无声的落下,砸到周陆生的手背上,留下了道道灼热的伤疤。
他深吸一口气说:“生生,我没办法了,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我真的,真的,努力过了。
我把能想的办法都想过了,无计可施。
我甚至想过你的建议,但来不及了,我和公司都撑不到筹够钱的时候了。
而且我也不可能让你去帮我筹。
我就是从打工的路上走过来的,我知道那有多辛苦。
我怎么可能看着你,因为我去吃不必要的苦?
我跟你承诺过,会好好照顾你,给你一个美好的未来。
但我太看得起自己了。
我现在连一个安稳像样的家都给不了你。
我不能把你的幸福人生毁掉。你该无忧无虑的生活,这是你爸爸希望的,也是我希望的。”
赵宥明的语气无奈至极,言语间尽是为周陆生着想,却从头至尾都没问过本人的想法。
他那颗不可侵犯的自尊心,接受不了周陆生跟着他吃苦受罪,即使是心甘情愿的也不行。
周陆生听着只觉得心寒不已,等到眼泪终于流尽了,他认命般的闭上眼,回道:“好,我答应你,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过上你所谓的那种幸福生活的。”
赵宥明和周陆生在一起三年,深知他是个在感情里较真的人,他不允许有欺骗和背叛。
他想要的是一个和他一样‘较真’的伴侣,而不是自己这种将亲密关系当做权钱交易的软骨头。
赵宥明知道自己该放手了。
周陆生删光了赵宥明的所有联系方式,决定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他走得那天,赵宥明接到了汪春寒的电话:“明儿,小志说生生今天就要走了,你要去送送吗?现在去还来得及。”
赵宥明久久没有答复,他坐在崭新的办公室里,仰望着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