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忘了呢?
这么重要的事都能忘?
他从知道的那天起就没忘过啊!那刚才怎么没想起来呢?
还是说——不是忘了,而是
向野猛地甩了甩头,喃喃道:“不是,绝对不是。”
“什么?”
“啊?!”向野骤然回神,“哦,没什么,我,我就是在想——住哪儿?”
“今天是除夕,这附近的酒店都关门了,大晚上的也打不到车。”
周陆生无奈的看着脸色奇差无比的向野,以为他还在赌气,不由得放软态度:“我倒无所谓,你要是真不介意的话,可以留下来,留下来随便凑合一晚。”
又一个世纪难题抛给了向野。
留,还是不留?
留,说明不介意,不介意就说明——不是忘了。
见他犹豫不决,周陆生没再开口建议,直接将钥匙塞到了他手里,随他选择。
向野牢牢的攥着钥匙站在门口,选择权在手,他却迟迟未动。
他觉得只要跨出那道门槛,身后的大门就会永远的将周陆生和自己隔开,再无回头之路。
他之前已经做错过一次,不能一步错步步错。
在他纠结之际,窗外忽然“咻咻咻”的几声,紧接着就看到了几朵烟花当空绽放。
虽然s市今年还是禁燃禁放烟花爆竹,但依旧有人顶风作案,趁着小区保安赶来围剿之前,偷摸放了几簇,为大年三十添了些许年味。
烟花绽开的一瞬,两人的注意力均被吸引了过去。
周陆生站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静静地注视着昙花一现,转瞬即逝的美景,向野则注视着他。
夜空中闪现的烟花一朵接着一朵,爆炸的声音震耳欲聋,保安的围剿尚未成功。
身后的房门
被轻轻关上了。
他维持着身形没有回头,脸上也不见任何失落,像是早知会如此。
该走的
他应该,自己也应该。
少倾,指尖忽然一暖,接着手心里便多了一把带着体温的钥匙。
周陆生恍然间睁大了眼睛
手指缓缓蜷起,快碰到上面的凹槽时,交接的两根手指从中抽离,转而换成了手掌,包住了握着钥匙的手。
筑起的高墙轰然倒塌,变成了一堆破败不堪的残垣断壁。
周陆生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高兴他选择留下来陪自己过完这个年?
还是难过留下来的人并非真心实意。
掌心的温度源源不断沿着指尖一路向上运输到全身各处,但周陆生并未感到一丝温暖,甚至冷得细细发抖。
“你很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