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害遗千年,简韩那祸害,怎么着都得留个五六十年的。
但事实就是这样。
客观世界物质不会以人的意识为转移,就像祁文枳曾经多次和简韩开玩笑似的说“去死”,简韩都没死一样,现在祁文枳想要简韩活过来,也是不行的。
不管祁文枳有多不信,事实摆在他眼前。
简韩死了。
死的不能再死。
印象里的墓园大多都是从电视上看到的,那里面的人在祭拜的时候要么天晴,天气好得不能再好,为的是一种尘埃落定和亡者一路走好。
要么是淅淅沥沥的下着雨,一片寂静和庄重,像是在为亡者默哀,给人一种无端的压抑。
无论是哪种,都说明那墓里的人,是被人在乎着的。
简韩的葬礼举办的很是热闹,一种让人心寒的热闹。
至少祁文枳是这么想的。
人们三三两两的聚成一团,或叹惋,或不屑,或无感。在看见他来时,总会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因为他于他们来说,算是半个陌生人。
然后在这个或那个的科普和联想下,他的身份也就被他们知道了,八卦的目光想要从上到下的把他扒干净。
其实没什么好扒的,他的身份很简单,一个变态的缠着简韩的同性恋而已。
简韩的父母是这么说的。
现在么,祁文枳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怎么认为的已经不重要了,因为简韩已经死了。死者为大,所以简韩的父母也把这件事告诉了他,简韩的暗恋者。
儿子的暗恋者,似乎是该对儿子的死亡有知情权的,人都死了,还吊着人家总是不合适的。
但这个暗恋者,是和他儿子同样性别的人,让人来葬礼,好像会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可是…可是啊…
祁文枳穿得很正式,西装加身,让他在这一众人里显得格格不入。手上也什么都没带,好像把自已带上就够了。
但这怎么够呢,简韩说过,以后他死了,来祭拜他的人都得带上红玫瑰,亮眼,喜庆,他喜欢。来的话,也别穿得太正式,不然他在地底下看的别扭,有种看熟人装逼的难受。
祁文枳偏不。
好似这么做了,简韩就会气得从墓里面跳出来打他,然后顺成章的活过来,告诉他们他就是开个玩笑。
毕竟简韩真的干过类似的事情。
但这当然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因为那墓里,根本就没有人躺在里面。
——
和简韩相识是个很平平无奇的下午,那时的祁文枳在图书馆还书,简韩在那做志愿者。
找不到书位置的祁文枳只能求助简韩,简韩找的很迅速,毕竟出现这个问题的不止祁文枳一个人。
这段时间图书馆的部分书换了位置,书架被重新了一下,找不到还书位置的大有人在。但祁文枳与其他人不同的点在于,他长得很对简韩胃口。
简韩是个天生的同性恋,在他发现自已对女生毫无感觉而对祁文枳起反应的时候,他就猛然明白了这一点。
他曾经无数次怀疑过自已的性向,甚至到后面都开始相信自已是个无性恋,因为真的没有遇到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