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啥情况?”纪睿满脸好奇,耳听八方,但依旧只是悄悄问,怕惊扰了后面。
“没什么情况,别好奇了。”书逾写着作业,也并没有跟他多说。
事实上那个事儿,本来就没什么好说的。难道他要说黎江介故意的?
“同桌,我发现了,你有秘密。”纪睿撇嘴道,手指娇羞地勾了勾书逾手臂上的皮肤,一脸浮夸的羞涩,“我懂的,我不问,我就当个乖巧懂事的小同桌。”
书逾:“……”
看吧,不可控制的局面已经出现了。
……
然而比起班级里同学带着好奇的怀疑,回到寝室,当他发现傅之麟不在而纪睿请假回家了之后,那个场面才是真的让他头大。
姚庭津本来就看他不爽,再加上早上赢得不够完美,心里自然还憋着。
但是不爽归不爽,在他看来,现在有比他不爽更重要的事情。
一进寝室,还没等书逾有点准备,长达两周的冷战计划就宣告了终结,新一轮开启的是开门见山模式。姚庭津冷冷地关上门,对着书逾就开始盘问:“今晚就我们两个人,你说实话吧,白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捡个笔。”书逾对他的态度很惊讶,对他的问题很无奈。
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多少有点草率了。但是这就是事实。
姚庭津一脸不信:“你帮黎哥捡笔?”
还没等书逾说话,他立刻又眉目一横:“你什么居心?”
书逾:“……”
姚庭津又跟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连连跺脚:“我警告你啊!不准动歪心思!不然我保证,下次我的球一定是正面砸你脑袋上的!”
书逾:“……”
就这和纪睿有得一比的自我对话型脑回路,他突然不想知道这人为什么看他不爽了。
越远越好
“你听见没有?”见他没有动静,姚庭津又厉声质问。
“听见了,我什么心思也没有。”书逾看着他道,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我听出来你敷衍了,没事儿,我会盯着你的,”姚庭津长腿一摆,坐到了旁边的凳子上,目光依旧在书逾身上,“别以为有老师给你撑腰你就厉害了,你以前的那些手段对我没用。”
书逾本来也没把他的话听进耳朵里,但是“手段”这个词,对他来说确实陌生了些,让他不禁眉头微皱。
“怎么?还装呢?我可没有冤枉你啊,少在这儿装可怜,你要是真不记得了,我帮你回忆回忆,”姚庭津当即嗤了声,语气嘲弄中带着胜券在握的了然,“一个寝室四个人,三个人在寝室里打架,结果一个重伤休学,两个挨了处分,你这个旁观者,是不是当得有点太称职了?”
章闻鹤的事情发生在上学期末,经过一个暑假的冷却,周围人的好奇心也都被消散了,再加上分了班,有些人想问也问不到。
然而书逾没想到,这第一个跟他说起这件事的人,居然是他的新室友,而且还是姚庭津。
“一个寝室就你没事,你要说自己没问题,我还真不信。”姚庭津认定了他心里有鬼,现在看着他的表情就更确定了。
他正想继续说,面前的书逾却突然看向了他,目光竟有些锐利:“你应该很讨厌那些在你面前不明所以却对黎江介口诛笔伐的人吧?”
“……你什么意思?”姚庭津以为他在威胁他,脸色唰地变了。
“那么现在,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书逾说完就淡淡地移开了目光,转身拿着衣服准备去洗澡。
姚庭津愣在了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神色复杂,却偏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爆了一句粗口:“艹!果然之前都是装的!”
什么屁好学生,骨子里就是一匹狼!谁信了他谁是傻逼!
书逾本来确实没把姚庭津的态度放在心上,如梁朗说的,看他不爽的人不算多但也不算少,他问心无愧,但也尊重别人的想法自由。
他做不到让所有人都喜欢,也不想做到。
但是所有这一切的前提,是这些人没有来干扰他的正常生活。
先前姚庭津只是脸上对他不客气,他也就彼此彼此,反正除了睡在一个房间,平常也没有什么接触,最多就是委屈了纪睿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第三者。
然而今天的话题,就如同黎江介这个名字一样,是不该被放出来讨论的。
从这一点上来看,他是个不算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但这没有什么不好。
自己都活不好,凭什么去管别人。
不过自从正面冲突过之后,姚庭津反而正常了很多,寝室里的氛围一下子缓和了,连傅之麟都很意外。
纪睿这个神经一直紧绷着的更不用说了,就是比较天真,居然趁着姚庭津去外面洗衣服的时候问傅之麟:“傅哥,姚哥这是找到新女友了?”
书逾在一边听着只想笑,傅之麟的表情就更难以描述了。
“……可能吧,不过我暂时还没发现。”
“我觉得应该就是这样,太好了!”纪睿欢天喜地,仿佛脱单的是他。
傅之麟和书逾对视了一眼,然后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服气”。
确实是厉害的,难怪这人每天都吃饱喝足开开心心。
“前天姚庭津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傅之麟却清楚得很,谈恋爱是不可能的,姚庭津自己突然开窍了更不可能,只能是发生了什么正面冲突的事儿了。而要说化解僵局的唯一机会,也就那一天了,他和纪睿都不在,姚庭津肯定得干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