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checauld看着我,像是想从我眼底找到答案。
“爱情的诞生有时候只是错觉而已,我能顿悟,怎么你就执迷不悟?”
“燕鸣山对曾经的你来说,或许如同高岭之花美艳高贵触不可及。但这么多年了,你应该早就如同曾经的我一般看透了,一见钟情的一瞬间都是虚妄的假象,他和其他男人没什么两样,甚至这个世界上有数不清比他还要完美,还要更符合你想的男人。”
“whyhi,jaiwhyhi”
推开盘子,我拉过纸巾,擦拭嘴角。
放下纸,我抬头看他。
“我爱的是假象,这个道,他比你更早明白。”
“他不止一次告诉过我,他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要我滚,要我放弃,你猜我为什么留在他身边,像个狗皮膏药一样不走?”
“起初是我需要他,用假象填补空虚的我。后来是他需要我,用假象试图留住能救他的我。
“两个涔涔流血的灵魂彼此需要,从自己身上,你抠下一块儿,我挖掉一角,共同拼凑着,维护着‘虚假’,维系着宗教般地虔诚,真实就在我们面前,但我们选择视而不见。”
“不合适也罢,不合适也罢,爱的是他也罢,不是他也罢。这辈子我注定要和他纠缠在一起,连葬都要扭曲着拥抱在一起合葬。”
“我们和正常的人不一样。”
我一字一顿道:“所以别用正常的价值观来评价我们合不合适,值不值得。”
“你会幻灭,而我这辈子视他如初,永远不会改变。”
rochecauld沉默着看我。
不知过了多久,他莫名其妙笑了笑。
“有必要这么郑重其事么,我又没说不让你们在一起或者什么。”
我回得迅速:“你让不让,我也都会和他在一起。这只由我们,不由别的任何人。”
“所以啊,问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rochecauld表情平静,“我好排开档期出席。”
我愣了下,有些诧异:“是我俩的感情终于感动你了?”
rochecauld还是没忍住,翻了我个白眼。
“是你妈。”
他一语惊人。
“这女人像个泼妇一样,闹着要嫁给我,在我们公司楼下堵了快一个月,媒体都要把我骂死了。”
“我放她上了楼,我怎么对你说的那些话,就怎么对她说的。”
“我没想到她本来发着疯,听完后竟然没动静了。她说她不闹了,会回国,以后和rochecauld家再无瓜葛,但条件只有一个。”
“让我不要再管,不要再替家族反对你和燕鸣山的事。”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是该惊讶于付秋白临到最后大发善心,还是该震惊rochecauld竟然真的会同意,说不管,就真的不管。
这两个人,伤害过别人的感情,也被人伤害过;做过我人生的恶人,又是给予我生命,让我来到世界上的人。我曾觉得这世界上没什么事能让他们顿悟改变。但人过半百,忽然与从前那部分的自己相遇,或许还是会想明白些从前一直不愿意去想的东西。
“我不会感谢你们的同意,也不用得到你们的祝福。”我如是道。
rochecauld摊了摊手:“但你会邀请我出席婚礼的,对吧?”
我顶顶腮帮子,想了想道。
“看你红包包了多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