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极拉开副驾驶的镜子,认真看着自己的伤口:“她果然和那个人说得一样,喜欢横冲直撞。”
“她前面找我聊天的时候,虽然嘴上也没个把门的,但是我总觉得她在试探我。”
“可是经过这一拳,我算是放心了。”
“扑哧——”驾驶座上的那个人嗤笑了声,“你可真贱啊。”
冯极没理会他,他动作停住,岔开话题,责备道:“那种药还没经过实验,你怎么敢在这种场合用在宋庚礼身上?”
夜晚很黑,驾驶座是那个人几乎掩在了驾驶座里。
唯独那一排牙齿雪白锃亮。
他无所谓道:“所以他死了啊,数据这不就来了?”
冯极侧头,问:“你就不怕被那群条子抓起来?”
“有你给我做不在场证明,我怕什么?”那个人说话一顿,随后继续道,“再说,就算他们查,也什么都不可能查到。”
“毕竟我可是,三年前就死掉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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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刚发生过血腥,这一夜安静的要命。
清冷的弯月悬挂楼梢,带着些许白天感受不到的孤寂。
冯极没有立刻搭上他的话,他拉开车窗,任由冷冽的微风吹进车里。
外面,陆陆续续的人从大厅里出来,他们分别坐上家里早就停好的车辆,扬长而去。
黑暗里,冯极冲着车外淡定地点着一根烟。
白色的余烟顺着车框徐徐上升,烟头上猩红色的火光忽明忽暗。
半响,冯极启唇打破了这一刻的宁静:“你为什么杀他?”
“我打电话的时候,他听到了。”驾驶座上的那个人没有丝毫犹豫快速回答。
冯极惊得立刻转了头:“上面只是让你盯着路迦宁,你他妈逼打什么电话!还被宋庚礼听到,你妈的是嫌自己活太长了。是吧。”
那人不屑道:“切,所以我把他杀了啊。宋庚礼一死,我们的消息不就保住了嘛。”
“再说,你以前不是也常干这种事?大不了,让老大花钱,再找个人顶罪呗。”
“我们老大又不缺钱。”
冯极将烟头捻在副驾驶车门扶手上,零散的火花被湮灭在深灰色的皮质纹路上。
“这他妈是找人顶罪能解决的事儿?”
“你他妈逼的杀的是宋庚礼,宋家在帝都和路家是齐名,你杀他,舆论都能压死人。”
冯极情绪有点崩溃。
驾驶座上的那位反倒稀松平常:“所以,我给他注射的是我们新研发毒|品。等那群条子查出来他的死因的时候,宋家早就成了网络上的箭靶了,还靠舆论压死我们,他们宋家能不能活得过舆论还不好说呢。”
冯极没有表达自己的看法,他继续说:“你盯了路迦宁一晚上,有什么发现?”
提起路迦宁,他就来气:“老大怎么想的?路迦宁就是个惹事精,她有什么好盯着的?她一晚上除了和别的女的抢男人,就是雇了一群人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