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门,四双眼睛齐齐挪到她身上,不足十秒,低眉,分寸掌握得极好。
桌上摆了不少名贵的酒水,四个朋友年纪与秦先生差不多,沈沐颜只认识容靳言,另外三个所在的家族很低调,她也没接触过。
无需秦宴洲亲自介绍,其余三个面生的人自行开口,端得一副坦然有礼的模样,腔音很舒服。
沈沐颜微微含笑,将大家闺秀的礼仪气质显露无遗。
“你们三个赌输了,记得把尾款交上。”容靳言亲自倒酒,冲着旁侧三人敬一杯,顺带提醒。
“谁能想到他还真今年就脱单了?”有一人不太服气,讲着一口纯正的京腔,应该不是沪城人。
秦宴洲全程几乎不怎么参与对话,只偶尔提个一两句,其余时间,放在沈沐颜身上。
她温婉乖巧地坐在他身边,从容娴静,不喝酒,看他与他的朋友周旋。
又怕小姑娘会无聊,秦宴洲吩咐酒保拿了副扑克牌上来。
“玩桥牌?”容靳言一眼看出他的心思:“真是罕见,日理万机的大忙人,不仅抽出时间带着沈小姐过来玩,还有闲心打牌。”
“跟你打牌多无趣?输多赢少,纯粹的亏。”其中一人稍稍将重心往后靠在沙发上,喝完杯中红酒,挥挥手拒绝。
不过,停顿三秒,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坐在秦宴洲身边的沈沐颜,打趣道:“让沈小姐试试?”
“想玩吗?”秦宴洲给足沈沐颜底气:“打他们很容易。”
“我没有玩过,很菜的。”沈沐颜倒是知道桥牌的规则与玩法,不过,纸上谈兵终觉浅,实际操作起来,肯定会难些。
秦先生玩牌,一定打得很大,她怕输的太惨。
“懂了,秦宴洲这是准备放血安慰咱孤寂的心灵啊!”其中一个朋友附和,来了兴致,主动拆开牌盒,把joker单独拿出。
秦宴洲牵着沈沐颜的手让她坐在自己右手方,恰好位于四方桌北侧中央。
先生偶尔会讲些管用的道理:“玩游戏就像做生意,只要不害怕失去,便无所畏惧。”
“那输太多了不准骂我笨蛋?”沈沐颜还是没什么底气,觉得能跟先生聊的来的人,肯定是老狐狸,心思缜密,不是她能猜透的。
“输得起。”无非就是钱,秦宴洲还从来没担心过这些。
本来就是给小姑娘练手的,多训练逻辑思维,学聪明些才不会被骗。
桥牌是四人桌游,容靳言干脆不参与,坐在一侧旁观。
沈沐颜的牌只有秦宴洲的视角可以看清,她调整牌面顺序的动作生疏,理顺之后再看,运气还不错。
“将牌”是梅花花色,她手里有五张,其余花色的牌面也挺大,赢面足。
新手保护期?
秦宴洲脑海里忽地想起五个字。
南方两人目光对视,夹杂几分心机,犀利的眉梢抬起,故意诱着沈沐颜往套子里钻。
等她手里底牌差不多出来了,必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