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没所谓,他都不吃亏。
笔尖不停,在文件最后一页,签下自己的名,靳斯年这才抬头看向她。
女人原本蓬松卷曲的长发,此刻已湿漉,披在肩头,好像一只掉进水里的小狗,费了一番周折爬上岸,此刻她站在他面前,又委屈又愤怒。
“赵士程好色,靳生是故意拿他来试探我吗?”
靳斯年笑了一声,起身绕到她身后,抓过棠妹儿的手,按在桌上,另一手则掐着她的下巴,掰过她的脸。
他眼神淡漠,但看人准过x光,“我的棠大状通过考验了,不是吗?”
棠妹儿犯倔,非要唱反调:“如果我没通过考验,已经和赵士程睡过了呢?”
“那你也是我独一无二的棠大状。”
“是哪种独一无二?”棠妹儿笑容闪着水光,替他说完,“如果我今天睡过赵士程,接下来,我是不是就要睡遍全港名流了?!”
“把我送到所有人的床上去,就唯独你不会碰我,因为那个时候,你已经把我变成了一个拿来应酬的脏兮兮的工具!”
棠妹儿脸上因为失温,而微微呈现出病态的绯红,连同她急促的呼吸,无一不是人在绝境之下最后的挣扎。
“冷静,ia。”靳斯年吻她脸颊,“冷静。”
他松开钳制的手,把人抱进怀里,“你的假设根本不存在:你不是应酬工具,我也不舍得把你送给别人。”
靳斯年的声音像一张厚重的羊毛毯,包裹她身心的同时,也带来强烈的控制欲。
“现在去洗个热水澡。从今天开始,你是我一个人的。”
我哄你我们ia脾气好大
这是棠妹儿第二次使用这间浴室。
宽大的洗手台上放置了一束百合插瓶,午夜盛开?到极致,花片已经开?始卷曲,外露的雌蕊上沾满红粉,摇摇欲坠。
最后?一件衣物挂在小腿上,棠妹儿抬起脚,把它退掉,随手放在花瓶边。
这间房里只有淋浴,在右手边落地窗的位置,棠妹儿轻车熟路地抬起开?关,下一秒,噪杂的水声填满浴室的每个角落。
棠妹儿站在花洒下面,任由水流顺着头顶而下,她?慢慢闭上眼睛,打湿的睫毛一簇一簇的,微微分?开?,她?扬起头,露出?颈肩弧度,优美而脆弱。
是难过,支配了全部的情绪。
她?渴望得到靳斯年的肯定,为此,她?做了很多努力,忍下很多委屈,几番挣扎之?后?,似乎已经得到了,但她?想?要的,绝不是刚才那一种。
一种复杂的、难以厘清的情绪,压在棠妹儿心头,以至于热气弥散的房间里,门被轻轻推开?,她?都没有察觉。
靳斯年走了进来,他的身上带着一股冷意?,融入这片蒸腾的热气里,仿佛迷境的转折,伸手拉住迷路的小女孩。
“还在生气?”
心跳惶然,棠妹儿呼吸一屏,靳斯年已经从后?面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