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寅皱了皱眉,心中虽不满荀喻顾左右而言他,但还是忍了下来。
“继续说。”
“臣以为,长公主和郑玄定是一伙的。”
“废话!你当朕是瞎子不成!”
“陛下……臣的意思是,您手里的攻防图,不止是郑玄的,也是长公主的。而如今长公主并不知此图在我们手里,只要陛下按此图,趁其不备各个击破,长公主手下的那些老弱病残便如溃堤之蚁,不足为惧。”
萧寅咳了咳,晲着他:“你说的这些当朕没有想到?朕想的比你远多了!单着攻防图又有何用?没有兵力,不过都是虚谈罢了!”
“陛下且勿要忧心,如何调兵遣将,臣倒是有些打算,只需寥寥一千人,便能平反叛乱。”
萧寅面色沉沉,盯着荀喻,仿佛要看穿他心中所想。
“你该知道,这些年朕已将禁军打发出去了十之八九,剩下的并不多。”
荀喻言辞恳切,几欲涕泪俱下:“微臣何曾不知陛下的苦楚,只是如今长公主在宫外虎视眈眈,百姓因此怨声载道,民不聊生。如若陛下不打定主意,此事怕是会引得天下大乱啊!。”
“待朕想想。”萧寅摆了摆手,面露思索。
他太知道将禁军兵符交出去会发生什么了,这也是这些年他一直竭力削减禁军兵力的原因。当年正是他以兵符相逼,才让萧云珩答应写下退位诏书。
思来想去半刻钟,萧寅终于出声。
“朕可以答应拿出兵符,只不过,这兵符该交给谁,朕倒是有些为难。”他狐疑的目光打量着众臣,观察着其下人的神情。
“朕要选一个信得过的人拿这兵符。”
谢去夷并未出声,他太过了解皇帝秉性。这兵符给谁家都有可能,却唯独不会给他们谢家。至于谁家会拿到这兵符,谢去夷也并不在意,不过是一个兵符罢了,禁军里头十之有五六吃的是萧谢两头的饭。
荀喻躬身道:“陛下,臣愿……”
萧寅抬手止住他的话,目光越过重重人群,看向朝列靠后的一人。
“陆归隐,你可愿担此重任?”
被点名的陆归隐心中叫苦不迭,自从入朝堂以来,他一直记着夫人的话,谨言慎行。在朝堂上几乎从不说话,除了陆家和该有的朝臣往来,其余的他是一概未参加过。
所以他到底是何时入了台上那位的眼,倒霉到要接下兵符这个烫手山芋?
萧寅敲着龙椅,缓缓道:“陆卿为何迟迟不言,难道对朕的决定有异言?”
“臣不敢……”他顿了顿,话音一转,“不敢辜负陛下信任。”
萧寅面露满意,“好好办,如果办得好,朕便重重赏你!”
皇帝想要转移战火,也容不得他半分推脱,只能打碎了牙往里咽:“多谢陛下。”
了却一桩心事,萧寅神色舒缓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