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邝瞥她一眼,“家眷一视同仁。”
愫愫旋即闭嘴。
“明日你早些上山,为师我还有几句话要交代。”他负手往前走了几步,回头叮嘱她。
“今日不能说?”今日起得太早,她还打算明日赖个把时辰的觉再起的。
奚邝肃穆看着她,一字一句道:“练剑虽非一日之功,但无日日累积之功便如无本之木,剑道必不成。”
愫愫默然片刻,抬眸定定看着他。
“我明白了。”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不好意思设置错了时间!
过往
◎竹槛边,燃灯凭栏而立。
“你想知道什么。”
……◎
竹槛边,燃灯凭栏而立。
“你想知道什么。”
猎猎晚风将他声音吹得破碎,融化的冰雪使他语气染上几分寒凉,“我不关心你的身份,我只想知道,今日你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我以为,你应当已经想起来了。”燃灯静静看着他,表情平淡,“此话你更应该问她,我已许诺,不会在你面前透露任何有关过去的事。”
沈缱不依不饶,“你若是不想我知晓,今日又何必说出那番话。若我没有猜错,阿愫不让你说的话,才是你为何要我拜你为师的缘由。”
“她并不知道。”燃灯驰目望向天际,淡淡道:“这是我与你的约定,或者说,是一场交换。对你而言,你随我一道离开,是最好的结果。”他收回目光,看向沈缱,“我能说的都说了,你须早下决定。”
算算时日,大澜的乱局也到了该定下的时候。
大澜不定,天下必不安。沈缱是唯一能破局的人,天下初定,应当自他伊始。
燃灯离开竹槛,与他错开时,他留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是选这区区六年还是一生,想必你心中已有答案。”
沈缱回头,冷声问:“当年阿愫为何会死?”
燃灯闻言,心底微叹。
痴儿。
人生百年,情爱如水中月镜中花,是最容易消逝的东西,往往只是昙花一现就不见影踪。
“待你完全恢复记忆,你自会明白。”燃灯点到为止,不再多言。说完,他负手步入竹林,很快不见了踪影。
沈缱自小习的是孔孟之道,儒家从来重现世,神鬼之说一律视为无稽之谈。
但阿愫今日说的话,还有那些不知从何而来的记忆却让他不得不生出疑虑。
屋檐下霜雪无声融化,沈缱枕着流过瓦脊的水滴声,直到鸡鸣时分才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