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几秒钟的静谧弥漫四周。
容辞轻轻合上双眼,语气平和地应了一声“好”。
稍作停顿,她接着说道:“你要说的好像都说完了,前面有个路口,我可以打车回去。”
安庭深没有回应她的话,却依照她的意思把车停了下来。
打开车门时,他并未看向她,只是平淡地嘱咐:“到家后给我打电话,记得吃感冒药。”
“好的。”话音落下,她随手关上了车门。
走了十几米远,她拦了一辆出租车,系安全带时,司机询问她要去哪儿。
终南别墅的名字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可她嘴里说出的却是中心医院。
容辞推开病房门,薛志诚正靠在枕头上看书,瞧见她,略带惊讶地挑起眉梢,“容辞。”
容辞放下手中的水果,有些局促地站在病床边,手不自觉地抚了抚头,“你的身体好点了吗?”
“被刺了一刀,两天就能好?怎么可能。”
薛志诚看着她,半开玩笑地说,“我还以为,你丈夫不会允许你来看我呢。”
容辞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搬来椅子坐下,“昨天本来打算来的,但是烧不舒服,就在家休息了。”
她和薛志诚的过往已然成为过去式,他为帮她夺回戒指而受伤,不管怎样,来看望他都是情理之中的事。
“伤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一个人躺在这里感觉都快闷坏了。”
薛志诚看着她坐下,手里抱着原本放在椅子上的草莓抱枕,“心情不好吗?是因为戒指的事吵架了?”
她心情确实不太好……真有这么明显吗?
容辞低下头,轻声说道:“不是。”
语气里似有几分无奈,接着马上转移话题:“你和蔡坪岐和好了吗?她没请假照顾你吗?”
薛志诚简短地回答:“没有,分手了。”
“那天的事是个误会,你可以向她解释清楚的……”
容辞皱起眉头,蔡坪岐是听到关于戒指的事才生气提分手的,“换做任何女孩听到这样的事,都很难接受。”
薛志诚淡淡一笑,不经意间说道:“那天安庭深也听到了,为什么他没跟你离婚?”
容辞一下子愣住了。
为什么安庭深没跟她离婚?他怎么会轻易就离婚呢?
大概是因为——不爱吧。
除非她真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不然他大概率不会考虑离婚。
当然,这些话她可不能对前任讲。
“我们的情况……和你们不一样,”她斟酌着用词,缓缓说道:“结婚后不能随便就离婚,她那天那么生气,你给她打个电话哄哄她……应该就能解决了。”
薛志诚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容辞察觉到他好像不太愿意谈论蔡坪岐,便识趣地不再提这个话题。
这时,包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容辞向薛志诚致歉后,起身出去接电话。
只见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备注是“老公”,可她从来没这么存过联系人。
关上门后,她接通电话:“有事吗?”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的声音:“王妈说你没回家,你去哪儿了?”
容辞回复道:“在外面随便走走,一会儿就回去。”
男人紧接着问:“不是身体不舒服吗?”
容辞解释说:“有点憋闷,出来透透气。”
还特意强调自己很快就会回去。
安庭深轻轻笑了一声,“在医院透气?”
容辞顿了一下,质问起来:“安庭深,你派人跟踪我?”
男人反问:“是我让你受委屈了,所以你去找前男友寻求安慰?”
容辞反驳道:“我只是来看望为救我而受伤的人,这也不行吗?”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随后传来一声冷笑:“柳容辞,就为了那件婚纱,你想跟我吵架?”
容辞回应道:“不吵了,那就挂电话吧,再见。”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