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母亲的份上,她应该不会再想着怎么卸了他的人头了吧?
他叹了口气。
没想到当年一别,会错过这么多年。
不知是出了什么变故。
她看起来,忘了不少。
……
宴会进行到一半,沈明棠起身去添茶。
宴会上给未成年的少男少女们配的都是低度数的果酒。
茶水在另一处角落,沈明棠坐了一会儿,觉得身子有点麻,正好起来活动活动。
纤手握着茶壶的把手,沈明棠注意到一旁的墙上,挂着一幅国画。
这画很简洁,使用白描手法,画的是两个男人在下棋。
但画的主体却不是那两个男人。
而是那盘棋。
盯着这幅画,沈明棠握着茶壶的动作滞停两秒。
一旁却突然传来刘时溪的哼笑声,带着几分挖苦的味道:“沈明棠,我说怎么半天看不到你人,原来在这儿啊?”
沈明棠的目光落在画上,陷入沉思,没回她的话。
刘时溪等了半天,没等到沈明棠的回复,有些不悦。
她蹙起眉头,双手环胸看了眼沈明棠,现对方正在看墙上的那幅画。
随即出一声冷笑:“这可是我爷爷视若珍宝的一幅棋画,业内很多大师都没解出来,看得懂吗你?”
她是刘家后人,虽然不精棋术,可也跟她哥哥一样从小耳濡目染。
比起普通的爱好者,她可是专业的。
沈明棠这个毛丫头,会什么啊?
还装模作样地在这站半天。
沈明棠沉吟一声:“确实有点复杂。”
“不过我可以试试。”
刘时溪眼睛瞪大了半分。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又认真地看了沈明棠一眼,确认她没在开玩笑。
忍不住笑出了声:“沈明棠,你吹牛也不打草稿的?”
刘老爷子和业内各种大师研究了几年都没能研究出来的死局,她也能解?
她可是刘老爷子的亲孙女。
沈明棠,平时在学校里逞能也就算了,在刘家人面前也敢装这方面的b,简直可笑!
刘时溪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她站在沈明棠身旁,虽然比她矮了一个头,眼神却像是在看跳梁小丑一般:“沈明棠,我知道你想表现自己,可你也不用这么心急。”
“在你们沈家不安分,在学校也不安分,这里可是我爷爷的生日宴,你把这里当什么了?”
刘时溪这番话的信息量相当大。
沈岚月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她对着眼前的人道了声“失陪”,很快走过来,拉了拉刘时溪的胳膊。
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声音温和道:“时溪,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刘时溪看着众人望过来的目光,冷哼一声:“还不是沈明棠,竟然大言不惭,说自己能解出墙上这幅画里的棋局!”
“要知道,这盘棋,可是我爷爷和好多前辈最近几年一直在研究的棋,她居然敢这么说,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沈岚月没想到沈明棠竟然会这样自作聪明。
她八岁学棋,到现在也有快八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