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那弟子开口一半卡住了:“我、我们丹峰弟子治病救人,你、你用不着避嫌,大师兄不会介意的。”
眼前的人他认识,是大师兄在秘境中结契的道侣,一名籍籍无名的散修,江陆晚。
虽然二人自称形势所逼、被迫结契,可江陆晚事后拒绝宗门赔偿,非要借道侣的身份跟到天元宗来。
传闻江陆晚纯粹是为了谢星竹的身份才赖着的,却又不愿真做他的道侣,于是他逢人便说,是谢星竹误闯秘境传承才导致他被迫绑定婚契。
要不是天元宗上下都知道大师兄的为人,江陆晚非把大师兄的名声都玷污完了不可!
——可他怎么病了都要跟旁人避嫌啊!
那弟子在心中无声的呐喊。
江陆晚倒是没想避嫌,他只是不喜欢旁人的触碰。
他忍着疼,烦躁道:“反正用不着你,我自已……”
他才往前走一步,脚下就一软,神魂受损带来的刺痛和虚弱根本不是他此时的身体承受得住的。
下一秒,江陆晚就跌入一人的怀抱,他整个被悬空抱起,木质香气萦满鼻尖。
“麻烦师弟去找赵长老来,我抱他去休息。”
谢星竹语气暗含无奈,手臂却轻揽着他,稳稳当当的。
江陆晚双目圆睁。
他,他不是这个意思。
只是听谢星竹的语气那弟子回复的声音,江陆晚就知道,自已再解释也晚了。
江陆晚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把脸往谢星竹的怀中一埋,耳朵一闭,干脆装死。
那动作惹得谢星竹心头一跳,再想到刚才发生的事,谢星竹一时间竟觉得棘手起来。
等他小心翼翼将人放在榻上,垂眼瞥着江陆晚时,那张端方俊郎的面容上露出了点浅浅的无奈。
只是再开口时,他的语调也如同一道春风:“我代柳夫人向你道歉……柳夫人也是为我出头,此事关键在我,我向你道歉。”
江陆晚半阖着眼,闻言看向他,在他温和的目光中开口:“她越过你办事,为何是你的错?”
谢星竹:“……”
谢星竹没想到江陆晚这么说。
他偏开了点目光,又略微苦恼的看向江陆晚:“师弟师妹只当我在传承中是被迫与你结契。”
“既然你没撺掇她对我下手,事情就和你无关。”
江陆晚的脑袋疼得更厉害了,他往后靠在床头,眼睛微微眯着,模样懒散,看向谢星竹的时候,眼底有微光闪动:“你带我出了秘境,婚契一事……”
疼痛感让江陆晚闭上了眼。
他疼得有点头晕目眩了,险些直接栽倒,若不是谢星竹伸手揽住他,又往他体内输送灵气,江陆晚怕是要疼得昏过去。
直觉告诉他这疼痛来得不同寻常。
还不等他多想,门外已经有人赶来了
一位白胡子飘飘的长老起手就按住他的手腕,力量刚要传入身体,江陆晚就挣扎起来。
只是那长老灵气强悍,将灵气送入走了一个周天,诧异道:“不是说柳夫人只想要剥离婚契吗?怎么还伤了神魂?柳夫人已是金丹后期,按说不该有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