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斯亲王,您吓到我的雄主了。”劳伦德在后面出声,快步挡在叶秋的前面,打断罗斯的审视。
“按照辈份,你应该喊我一声叔叔。”罗斯亲王的语气没有丝毫波动,眼神仍是未有起伏,要不是他还有呼吸,叶秋都怀疑这罗斯亲王是不是活人了。
劳伦德摆了个手势,让罗斯坐下:“您先坐下吧,我想您应该也不在乎什么辈份。”
他对于这位叔叔还是愿意亲近的,罗斯亲王是他雄父的兄弟,幼时劳伦德被雄父厌弃,因着有罗斯亲王的爱护才活了下来。
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罗斯亲王遭到虫帝的贬斥,驱逐出了帝星。自从罗斯蜗居在封地便与劳伦德断了联系,他也是在辞职后才受到罗斯亲王的消息,说是要与其合作。
罗斯亲王无所谓地点点头,眼神从桌上的红糖糍粑上掠过,重新回到叶秋的身上。
“这位便是你的雄主吧,叶秋?”罗斯亲王身份尊贵,精致苍白的下巴一抬,对叶秋直呼其名。
“是的。”劳伦德握着叶秋的手,面不改色,“您不是说来谈生意的吗?”
见罗斯亲王一直盯着叶秋看也不说话,劳伦德坚定地解释:“他是我的雄主,没有回避的道理。”
既然劳伦德这么说,他便也无所谓。罗斯亲王优雅地翘着腿开口:“信中大概都说了,我是来与你合作研发信息素安抚剂。”
“您可是雄虫,根本不需要信息素安抚剂,反而如果有了万能的信息素安抚剂,雄虫的地位就会受到影响。”劳伦德一针见血,“您说,我该怎么相信您呢?”
“您被虫帝贬斥应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劳伦德回想到有一次路过虫帝的书房,里面传来虫帝对罗斯的呵斥,大骂罗斯为疯子。
“您到底是为什么要研制信息素安抚剂?”
劳伦德和叶秋齐刷刷地观察罗斯亲王的反应,想从他脸上找出破绽。
“我在赎罪。”罗斯亲王沉默了一会,双手交叉放在腿间,极缓慢地闭了闭眼睛,压下了眼底的万千风波。
赎罪?叶秋不解,一只尊贵的雄虫需要赎什么罪?原住雄虫应该不会有这种觉悟吧?
“让我们怎么相信您?”劳伦德看出罗斯亲王不想详讲,仅仅“赎罪”两个字打消不了他的顾虑。
“你似乎不知道我研制药剂的决心。”
罗斯扯了扯嘴角,冰封的原野显出了彩色,不可否认,他有一张极冷艳的绝色面容。
在叶秋与劳伦德的注视下,罗斯淡然地从包里拿出一支空的医学注射器,从容又毫不手软地将它扎入了颈后的肌肤。雄虫的肌肤薄而脆弱,粗长的针管毫不费力地破开皮肤。
在叶秋的惊呼下,罗斯面不改色地拉出活塞,混合着信息素的液体被缓缓地抽出,他苍白的额头覆上一层薄汗,本就不红的薄唇更没了血色。
直到罗斯颤抖地将针管拔出,丢在桌子上,仿佛抽取信息素的动作他已经干了千百回。
“这下,你相信了吧。”
“你是疯了吗!”劳伦德从未见过如此疯狂的雄虫,“你是不要命了吗!”
“直接抽取信息素你可是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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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明的液体随着针管的滚动而摇晃,眼看着针管就要从桌角滚下,叶秋眼疾手快地抓住了还带着余温的注射器。
叶秋感同身受地觉得后颈一痛,将针管稳稳地放好。这只雄虫居然能面不改色地抽取颈后的信息素,还是直接用大针头的粗制针管抽取,嘶!叶秋一想就疼。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从未见过如此疯狂的雄虫,看来果真是疯子。
罗斯亲王小幅度地轻喘,颈后还有鲜血渗出来,在接近灰白的皮肤上蜿蜒,叶秋看得皱眉。
“您按一下伤处吧。”叶秋看不过去,递了一张无菌的棉布,“这是您自己的身体吧?”
罗斯纤长的手指接过,随意地擦了擦流下的鲜血,尽管已不是第一次抽取信息素,但仍旧痛得头脑一片空白。
他缓了一会,才有力气开口,语气晦涩:“我说了,我在赎罪。”
在劳伦德的印象里,他的这位叔叔一直是骄矜的、高高在上的,是被侍从梳洗扯痛一根发丝都要大发雷霆的权力者,现在的罗斯亲王虽然一如既往的貌美,但内里还是现出了颓败。
罗斯不给劳伦德更多的思考时间,眩晕慢慢褪去,他重归平静:“如你所见,我在用自己的信息素做安抚剂的原料。”
“你说什么?”饶是劳伦德,眼睛都微微瞪大了,“真是疯了!”
信息素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一只雄虫一辈子就生产一定量的信息素,就算罗斯亲王是a级雄虫,像他这样抽取就是在压榨自己的生命。
叶秋抚上劳伦德的手让他冷静:“您这样,自己的身体受得了吗?”
居然有以伤害自己为代价也要研发造福雌虫的安抚剂,叶秋扪心自问,他没有这么大的善心。
罗斯闻言苦笑:“自然是受不了的。”
“那为什么还要这样做?”真的会有雄虫愿意为了雌虫的福利而奉献自己吗,叶秋不解。
“我说了,我在赎罪。”罗斯右手摸索着左手食指上的扳指,唇色苍白,“这样能让我好受点,痛苦让我觉得自己还活着。”
“你是在求死。”劳伦德眼神锐利,他从不会以伤害自己的合作伙伴为代价进行合作,“我不能跟你联手,如果你执意抽取自己的信息素。”
若罗斯亲王因为这个见不得光的项目死了,他也脱不了干系。再退一万步,他也不愿意小时候照顾过自己的叔叔就这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