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淼记下了父母的交待后忙开了,天亮后给亲朋好友打电话。她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亲人了,但奶奶和父母有几个交情不错的朋友同事,他们安慰她,并表示要过来帮忙。袁淼婉拒了,但袁奶奶是要落叶归根的,新江市那边要提前准备起来。她把这些拜托给了他们。
她也给沈若君打了电话后,没多久沈若君就和她哥沈若臻来了。
“怎么这么突然?不是说手术很成功吗?”
袁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沈若君又说:“接下来怎么办?需要我们做什么,你只管说!”
在一边的沈若臻点头。
“是的,淼淼,你还有我们!”
袁淼鼻子发酸:“谢谢!”她确实需要帮忙。说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后,三人都忙开了。
袁淼拿了几样东西先去医院,电梯里人不少。她赶时间挤了进去,上到高层后,人少了,她出去的时候,电梯里面只剩下了二个人。匆匆一眼,穿着西装戴着眼镜的男子清冷矜贵,幽深的眸子看过来。似乎见过。然而,她实在太忙,念头只在心里一闪而过。
11
两天后,袁淼带着袁奶奶的骨灰回到了新江市,祭奠的棚子已经搭建起来,就在老房子单元楼旁边。老家这方面规矩多,袁淼不敢怠慢。好在沈若君一直陪着她,沈若臻也在帮忙。
祭奠的人来来往往,到了最后的一天,锦园小区开进来一辆黑色迈巴赫,典雅车身引得好些人侧目,从车上下来的年轻男子一身经典黑西装,身形完美,虽然带着墨镜,仍然可以看出长相出众。
他进了祭棚后,看了袁淼一眼。
袁淼正在烧纸钱,沈若君轻轻拐了拐她,低声说:“他怎么来了?”
袁淼其实已经看到了来人,她的前男友徐清阳。果然有钱了,气势都不一样。前尘往事已经过去,她很平淡。来者是客,对方上了香,她便回敬了一鞠躬。
后面又有人来悼念,袁淼一样回谢。徐清阳站了片刻,走了。
中午袁淼和沈若君吃饭的时候,徐清阳进来了,原本说着话的沈若君突然禁声,在他的注视下败下阵来,悄无声息出去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徐清阳问。
袁淼没吭声,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没有干系的人自然没有联系的必要。她站起来要走,徐清阳拉住了她:“淼淼!”
袁淼回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抽出:“抱歉,我还有事!”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听见徐清阳又说:“你辞职吧,我养你!”
袁淼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底气说这样的话,从前在一起的时候,她倒是有过类似的唠叨。才入职场,处处荆棘,她说:等你发达了,我就辞职不干!你养我!但那时他们是一对,而现在他已经有了新欢。
这样的话从她嘴里出来的时候她都觉得不可能,现在更觉得荒谬。这是要把自己当金丝雀吗?那么多年的时光,原来是自己看走眼了。
袁淼拉开门出去,忙起来的时候只顾得上眼前的事了。次日袁奶奶入土为安后,她就和沈家兄妹一同返回了魔都。把出租屋整理一番,袁淼又去超市买了不少东西。到晚上才有时间跟父母说话。
镜子里的袁博文和谢云溪都穿着白色衣裳,面容寡淡憔悴。这几天他们也很不好过,女儿要回老家办丧事,镜子搬来搬去容易出事,他们已经有好几天没见到女儿了,也不知道事情办得怎么样?
袁淼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捡重点告诉了爸妈,又问:“上次传过去的东西,是不是用完了?”
“还有。”只是不多了。谢云溪问:“你手上的钱还够用吗?”
“够。”
准备好的住院费基本没用,办丧事虽然用出去了一点,但人情也收了些回来,两下里差不多抵消了。欠沈若君的钱也已经还了。袁淼现在手上除了有一百多万的存款外,还有八个金元宝和二件玉器。保守估计,资产已经上了千万。
“你把我们上次给你的两件玉器交给拍卖行拍卖,要尽快换个地方住,不能总租房。”
与人合租本来就存在安全隐患,现在又只剩下一个人,年纪轻轻的单身女孩太不容易了。
袁博文交待女儿:“新房子不要买很大,安全最重要。”
他们倒是想让女儿跟好朋友一起住,但目前的情况下,更合适的还是单独住,否则叫人看见女儿对着镜子自言自语,把她当成精神病都算是很好了。
袁淼答应了,把今天在超市买的东西提过来,给爸妈看。
谢云溪连忙说:“不用传过来了,我们还有。”
袁博文也说:“我们这边形势不太好,这些东西先放你那边,等我们用完了你再传过来。”
“好。”袁淼不敢想象从父亲嘴里说出形势不好是有多不好,他一向是个很能稳住的人,“你们……不要紧吧。”
袁奶奶已经过世,她现在只有镜子里的父母了。
“目前还好,你不用担心。奶奶的遗像带过来了吗?”
袁淼点头,把袁奶奶的遗像拿给父母看,谢云溪的眼圈瞬间红了,袁博文眼里也有水光在闪,他强忍着教女儿怎样摆放和祭奠,末了,谢云溪又拿出一个匣子。
“淼淼,这里面除了首饰和金银以外,还有些银票地契,现在也放你那边。首饰金银之类你想卖就卖,想用就用,银票和地契你保管好,等我们到了郴州,你再给我们。”
袁博文交待:“这些东西你要找个稳妥的地方放好。”
他不说袁淼都知道,匣子里的东西大约是父母在那边多年的积蓄,更验证了那边的形势有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