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内务府时常在料子到的时候,就派人去给翊坤宫通传,宜嫔的人就能在很多匹料子中选中自己喜欢的,然后内务府再把?宜嫔挑中的当做是给宜嫔分过去的,这算是一种潜规则。
但这不是宜嫔抢舒宁份例里的东西的借口,甚至是不能摆在明面上的,只是皇上喜欢宜嫔,大家都不说而已。
而佟佳贵妃那里,也知道一点点风声,但没人说,她就当不知道。
所以当银枝过来的时候,佟佳贵妃有些惊讶,上次周岁宴的时候,她也知道了定嫔是个什么样的人,如今竟然会为了宜嫔的事情找她,实在是没想到。
“你仔细说说是怎么回事儿?”
“回贵妃娘娘,原本我们主子是吩咐了奴婢去取今年?春天内务府分配给各个嫔位的两匹闪缎,可只怕是宜嫔娘娘身边的宫女糊涂,在知道了那两匹缎子是给我们主子的那份之后,还硬是强要了去。
这原先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是我们主子说,这样粗心懈怠的奴才怎么好留在宫宜嫔娘娘身边呢,要是一直让此?人留在宜嫔娘娘身边,岂不是丢了宜嫔娘娘的脸,也丢了这宫里的脸面,所以特来让奴婢禀告贵妃娘娘一声。”
佟佳贵妃听完银枝这话,问:“你确定宜嫔身边的宫女听到了那是给你们主子的缎子?不是听岔了,一时之间出了错?”
“奴婢确定,事后,我们主子也派人去内务府问了,那边好几?个太监都听到了,那位宫女的确是知道了之后才拿走的。”
这事儿金果已经确定好几?遍了,当时在场的人的名字金果那里都有,谁都可以作证,毕竟宜嫔就是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抢东西,要是偷着抢,她还怕这事儿知道的人不多,不能显现出她的威风呢,所以一点都没避着人。
“我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佟佳贵妃打?发了银枝出去,她身边的童嬷嬷上前替佟佳贵妃按头。
“嬷嬷觉得此?事该如何?去做?”
“娘娘知道的,皇上重规矩。”
“是啊,不知道还好,知道了,这事儿自然不能含糊下去。”
“奴婢没想到定嫔居然有这个胆子,之前的事情,奴婢还以为她是个胆小的呢。”童嬷嬷感叹到。
佟佳贵妃睁开?眼睛:“能爬到嫔位的人怎么会是胆小怕事的人呢?皇上可不喜欢怯声怯气的人。”
“是奴婢想岔了。”
银枝回来之后,舒宁就好奇,明天佟佳贵妃会怎么处置这件事情,宫女的确是做错了事情,如果她找银枝去内务府,只怕内务府只会给她换两匹新缎子,这样还是如了宜嫔的意?了。
但如果她让银枝直接去找宜嫔,说是她的宫女拿错了缎子,宜嫔虽然会惊讶她敢把?事情闹出来,但实际上也是无用,因为宜嫔也会推脱说是宫女忙中出错,所以拿错了,宜嫔都这么说了,内务府的人自然是照着宜嫔的话去说。
至于那个宫女,往大了说,只是“不小心”办错了差事,象征性的惩罚一下,往小了说,或许连惩罚也不会有,毕竟宜嫔才是她的主子。
而且最?后,宜嫔估计也不会退回这两匹缎子,而是再给舒宁两匹,和内务府的做法其?实没什么差别,最?后,宜嫔还是想拿舒宁的缎子就拿了。
但这事儿只要闹出去,不私下解决,那舒宁就占着一个理字。
宜嫔暂且不知道舒宁会做何?反应,内务府的人也不会得到上头的指令,等到她知道了,贵妃必定已经派人问过了。
毕竟舒宁直接就去禀告了贵妃,也算是打?了个时间差,几?个人很难串供,只能实话实说。
只要坐实宜嫔的宫女在这件事情上出了错,那不管是什么,宜嫔都丢脸,只要贵妃惩罚了宫女,那宜嫔还得亲自派人把?这两匹闪缎给舒宁送回来,说不定还要再添上一些作为赔礼。
贵妃在知道这件事之后就立刻派人去内务府问话,然后又派人叫宜嫔的宫女到景仁宫来一趟。
宜嫔很奇怪:“贵妃娘娘找绣球有什么事情吗?”
贵妃几?乎是从来不会特意?的叫嫔妃手下的人去问话的,就连新到宫里的小答应都知道,贵妃娘娘身体?不好,一向省事的。
“奴才不知。”景仁宫的人口风都很严谨,宜嫔问他?,注定是什么也得不到的。
听不到消息,宜嫔有些慌,等绣球走了之后,宜嫔问身边的绣红:“你说,贵妃叫绣球过去是问什么,定嫔难道真的敢把?这件事闹到明面上?”
等底下人打?听完消息回来,绣球已经被问完话了,她一进来就跪在宜嫔身前:“奴婢无能,贵妃娘娘问我说是不是知道那是定嫔的份例,奴婢回说不知道,但贵妃娘娘又说内务府的几?个太监都说奴婢知道,奴婢实在是说不清楚啊。”
绣球是真的有些害怕,那可是贵妃娘娘,皇上的表妹,如今就她管着后宫,实在是积威甚重,贵妃问第一遍的时候,她还敢说是不知道。
但第二遍的时候贵妃娘娘身边那个嬷嬷实在是可怕,她被吓着了,就说自己也记不得当时知不知道了,然后贵妃娘娘就让她回来了,贵妃娘娘这是什么意?思,她是不是已经做好决定了?
宜嫔也不是个傻的,自然知道这是为什么,她有些生?气,在宫里这两年?,她一直顺风顺水,还从来没有人敢拂她的面子。
“定嫔真的去告状了?佟佳贵妃已经知道了?她怎么敢的?”
绣红看着绣球的样子就暗道不好,其?实刚开?始主子说要这么做的时候,她就不赞成,但绣球自告奋勇,说是要去,主子就让她去了,如今事情办砸了,又扛不住事儿,真是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