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梅怀先听木青说楚越去了成安王世子府,气的要吃人,木青大感不妙,等楚越进了祠堂听到鞭声,赶紧去找梅老夫人求救。梅老夫人得知原委,怕自己拦不住,赶紧叫了六个姑娘连夜回来劝解。
五姑娘、六姑娘与梅灵泽年纪相差不大,感情甚笃。看到弟弟被打成这样,心里不忿,五姑娘向来心直口快,“我们可就一个弟弟,父亲还想让他躺一次棺材?父亲不怕,我可怕了!”
六姑娘眼泪啪啦啪啦直掉,“我也害怕!”
梅怀先:“你……你胡说什么!”
这时四姑娘梅湘儿打圆场道:“好了好了,小七受了那么重的伤,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先带小七回去看大夫。”
女人多的地方楚越就比较局促,一直待在梅老夫人身边一句也插不上话,梅湘儿温柔的声音传来,楚越恍惚间回到了生前,那时的梅湘儿还未出阁,曾与楚越有过一段缘分,其实也就是几面之缘,世族聚会,以及盛大节日盛典上有过几次交际,当初梅湘儿可是差点成了他的世子妃,听说皇帝有意将梅家四姑娘嫁给楚越,那时太子出生,楚越只想早日回榆州,对娶妻之事并不放在心上,赐婚的圣旨还未下,成安王府便深陷谋反一案。
楚越听老夫人提过梅湘儿应该是两年前才嫁人,楚越想不会是因为他而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导致现在才嫁出去吧!其丈夫不过是个工部的员外郎,梅四姑娘当年才华引得多少贵公子青睐,如今却下嫁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读书人。
往事正历历在目,楚越腰间传来阵痛,忍不出叫了一声,
六姑娘花容失色:“哎呀,小七疼昏过去了!”
楚越:“……”
六姑娘一手掐着楚越的腰,一边给楚越使眼色。
楚越心领神会,两眼一闭。只听周遭乱哄哄一团。
梅怀先更是喊人叫大夫。
连邢立都敢追
"都走了,别装了!"
梅六姑娘蹲在床沿揪住楚越白皙的脸蛋,此时房内就剩下梅小六没走。
楚越还真不是装,回来的路上还是清醒的,可大夫的药粉子一撒,脊背如同在炉架上烤。
疼的楚越脑子嗡嗡作响,梅六姑娘见楚越还在装,上手朝楚越腰间又三百六十度拧了一把。
“六姐!”楚越眉心皱缩,从迷糊中清醒。
梅小六很是得意,“呦,叫姐啦,以前一口一个梅小六,今天怎么这么乖了?我还以为你真的晕过去了。”
楚越无奈,“你怎么还不走?我要休息了!”
“本来是要走的,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
楚越趴在床上,听闻,支起身子坐了起来,“什么事情?”
“听说邢立手上有一把棠溪宝剑,是端慧太子的遗物。是真的吗?”
楚越:“……我怎么知道?”
那把剑怎么会在邢立那里?楚越又没见邢立佩戴过又怎么会知道。
“你不是去过他府上,我以为你见过呢?”六姑娘有些失望,“我家相公掌管军械,对这些上等佩剑十分感兴趣,说实话我也想看看,前段时间我听他提过,所以来问问你。”
“不是……你想知道就去问邢立,问我做什么?”楚越心中郁结,怎么所有人好像都认为他和邢立很熟,这梅灵泽以前到底做了什么?
这梅六姑娘也是,自己的弟弟对一个男人死缠烂打,她怎么一脸看戏,就不担心她梅家一脉到他这里就断了。
“我以前喜欢缠着邢立?”楚越蹙着眉问六姑娘。
梅小六不可置信地看向楚越,“你现在不喜欢他了?那可太好了!那你赶紧成婚为我们梅家传宗接代,那邢立有什么好,又不能生孩子!除了能打架,长得好,脾气烂大街。”
楚越黑脸,“我说过我喜欢他!”
六姑娘点头,“可不是我说的,咱们一个娘胎里出来的,谁让我比你早出来一刻钟,我是绝对不会和爹说你喜欢男人……”
楚越顾不上身上的伤,赤脚从床上蹦起来堵住了梅小六的嘴,“你快住嘴吧!”
“呜呜……”梅小六还想再说,楚越拎起梅小六扔出了房门外,门“啪”地关上了。
这梅灵泽多半是邢立给弄死的吧!楚越感叹这梅灵泽胆子忒大,连邢立都敢追。自己好死不死怎么重生在了这副身体里!
难道他自己也是断袖!
不可能!楚越极力否认,他堂堂大丈夫怎么会喜欢男人!
可细细回想,他为什么见到邢立会紧张,一定是二人前世有过节,亦敌亦友,所以邢立在他心里是有别于他人的。
…………
楚越一觉醒来已是第二日黄昏,木青敲门进来,一句话还没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少爷罚我吧!都怪我,要不是我和老爷说您去了成安王世子府,也不会挨打。”
“嗯嗯,”楚越佯装严肃道:“知道错了还不来给少爷更衣?”
木青茫然,“少爷还要出去?”
“这点伤算什么?出去走走,老爷应当没有罚我禁足吧!”
木青膝行几步,低下身子为楚越穿鞋,又起身为楚越在衣柜了找了一件藏青色外袍,楚越好仪容,整个人丰神俊郎,仙风道骨。
“少爷我们去哪里?”木青问。
"嗯,"楚越想了想,“庸王世子平时爱去哪里?”
木青扑通又跪了下来,“少爷昨日才挨打,今天怎么又要讨打!”
饶是木青这样呆头呆脑的人,经过这一场也明白了,庸王一党和成安王一党是不能接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