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立的身体并非无暇白玉一般,除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左胸上有两道疤痕尤为显眼,一道较窄是楚越刺的,另外一道像是匕首刺的,这两道疤痕楚越是见过的,邢立被楚越重伤后逃离了柳家,最后楚越还是输给了自己的智,在苍旻山中的一个山洞里寻到了邢立,寻到邢立时他面色如纸,靠在洞壁上双目紧闭,不省人事。
楚越以为邢立死了,被他杀死了!
是啊,一剑正中心口,怎么可能活。
楚越魂魄几乎被抽走,他跪在了邢立面前,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他想出声,可是只能张开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面目扭曲,他想哭,可是没有一滴眼泪,但是他此刻的心好痛啊!
他恨不得拿一把刀狠狠地扎那个令他痛的地方,可是剑被他丢了,身边没有一件武器,他只能无助地垂击自己的胸口,一下,两下,直到他蜷缩在邢立面前,喉哝里终于挤出三个字“不……要……死!”
终于他的眼泪下来了,
他将邢立抱住,一直求他不要死!
不知何时,一只手揽了上来,为楚越拭去眼泪,“是我的错!”
邢立惨白的脸上挤出一个笑。
也是后来楚越才知道,邢立的心房与旁人不同,他的心脏在右侧,所以他还活着。
…………
楚越喉结上下滚动一番,就在邢立要褪去下半身时,忽然转过身去逃离这“香艳”场面。
都是男人你躲什么?楚越暗自责骂自己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邢立换好了衣服走到床边,楚越主动往里面挪了挪。待邢立躺下,楚越忽然觉得很紧张,之前没觉得,怎么就看了眼邢立的身体就变得这么慌乱。楚越脸上晕了一片绯红。
邢立紧张道:“难道又发烧了!”说着便要伸手去摸楚越的额头。
“别动!”楚越身上一下僵直,邢立被喝了一声,同样僵在那里。
楚越眯眼道:“我是热的,并没有不舒服。睡觉吧。”
“那就好,”邢立不敢再动,老实地躺在一侧,楚越也是不敢动,他浑身燥热的厉害,脑海里一直出现邢立褪衣时的场景,从天庭,鼻翼,唇间,下巴,再到锁骨,胸膛,腰腹,脊背,…………已经不能再往下想了!
楚越觉得自己完了,他对自己的身体已经失控了!耳根烫的楚越想把它割掉,
为了避免邢立有所察觉,楚越缓缓侧过身体,背对着邢立,屈着膝盖,这一股邪火一定要压下去!
邢立早看出了楚越的异常,好像对他很排斥,这让邢立很局促,一动也不敢动。
心里只道这梅府不是什么好地方,之前在邢府还是好好地,果然不在自己的家就是别扭。
直到深夜楚越才将自己无端冒出的邪火给强压下去,疲惫地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木青端起洗漱水推门进来,楚越“嗖”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身边的人已经离开了,楚越松了一口气,要是在梅府被抓个先行,非得把梅怀先给气死不可。
楚越洗漱期间吩咐木青早膳过后自行去邢府,而他则是骑上白驹踏雪直接向长青寺疾驰而去。
他还是要去看看才放心。
木青离开时,梅老夫人和梅夫人准备了许多银钱,珠宝。让木青去了邢府务必照顾好少爷,不可缺衣少食。
木青离开时架了一辆马车,马车里尽是一些值钱玩意。
楚越回来时恨不得给两位夫人隔空跪一个,这可真是及时雨!
邢府目前就缺钱。
楚越先回府安顿了木青,随后又马不停蹄地去皇城司寻邢立了。
皇城司地牢
“这几个人还是什么都没说?”
邢立在那几个受刑杂役身边踱步,这三个伙计进了皇城司没几日已经被折磨的没个人样,
这时用刑的狱卒上前禀报,“回大人,能用的刑具都上了一遍,还是那些话。”
无非就是怎么收钱,怎么干活,是谁雇佣的他们,顺着这些,皇城司又是抓了不少的人,可结果是什么也没问出来。
邢立心中明镜似的,这几个杂役根本就是什么都不知道。能被抓进来的也都是问不出个所以然的,对方在暗,皇城司表面也是被牵着鼻子走。
可是该审还是得审,该抓的还是得抓。
楚越匆匆进了地牢,地牢里昏暗难闻,刚一进来一股子血腥味扑面而来,楚越胃里一阵翻涌。
只见被架在刑具上的那三人已经鲜血淋漓,面色浮肿,蓬头垢面。那一双刚被拔去指甲的双手还在滴着血,楚越只觉得似曾相识,不免一阵战栗。
地牢里此刻很安静,那刑具上的人已经疼昏了过去。
“还是没有线索吗?”楚越捂着口鼻。
“没有,”邢立道:“上去说。”
邢立手里握着口供领头朝外头走去,楚越紧随其后。
还是外头的空气清爽,楚越顺了一口气,道:“想必那些杂役什么也不知道,让刑房的人先别用刑了。”
“嗯嗯,”邢立将那些人的口供交到楚越手上,“能提供的也就这么多了。”
楚越仔细默读了一遍,确实毫无破绽,“大人觉得还有查的必要吗?”
“确实没有,”邢立闲庭信步地与楚越在靶场踱步,他忽然笑了一声,“这场祭天若是出了意外,咱们皇城司第一个被问责,哦不,是我邢立第一个掉脑袋。”
他说的像是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楚越脚步一顿,看向邢立,他一直担心都是楚奕,只觉得楚奕负责这次活动,可是楚奕几乎没有上心过,长青寺一趟都没去过,连礼部去沟通各种事宜他也没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