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立:“臣……”
“皇上,”太后并不给邢立说话的机会,“邢立有罪在身,且这件事情他该避嫌才是,毕竟从头至尾他都有参与,若是交由他负责那岂非不公?”
楚越跪在地上,思绪百转千回,皇帝的心思他是了解的,于是开口道:“皇城司隶属于陛下,为陛下臂膀,今日之事虽邢大人不能负责,臣愿为陛下效劳,长青寺臣虽来过两趟,却未实际参与任何工作,这有往来档案可查。请陛下相信臣,若是臣不能查明真相,愿接受任何处罚。”
皇帝本就有意皇城司,这时楚越开口,皇帝看向太后,道:“母后,皇城司办事更为简单,朕必须最快知道此事结果。”
若是交由刑部或者大寺,层层官员参与,最后也是和稀泥了,那样的结果一定不是皇帝想要的。
“陛下决定就好。”太后闻言不再开口。
“梅灵泽?”皇帝问道。
楚越叩首,“臣在。”
“这桩案件朕交给你办,务必查个水落石出,否则朕连你一块治罪。”
“臣领旨!”
楚越松了一口气,只要交给皇城司,那一切都有转圜的余地,他既不能让楚奕被连累,也不能令邢立身处危险。
长青寺上的一场爆炸引发的大火,如同点燃了烽火台,百姓聚在一起看热闹,那些朝中大臣就不淡定了,整个皇宫的贵人都在那里了,这还得了。
整个京城一下兵荒马乱,大臣家里纷纷套马往长青寺里赶。
深更半夜,长青寺的正殿和天宝塔也烧的差不多了,残垣断壁,一片萧条。
各大官员整整齐齐地到了长青寺。梅怀先进门便见楚越跪在地上脸色苍白,心里既心疼又害怕。
皇帝阴着脸,到底还是没有关押邢立,只要邢立在皇城司,那他就是指挥使,至于皇帝交给谁查这件事情,都是要经过邢立的。
在百官的拥护下,皇帝的銮驾正要离开长青寺。
忽然有将士来报。
楚奕请来的无忧子道长,死在了别院里,尸体没有任何外伤,也没有中毒迹象,但人就是死了。
这下不仅长青寺被烧了,还出了人命。原本今日好好地一场法事,全然变成了一个笑话。
原本皇帝还在怀疑楚奕,虽然心底也不信任庸王府,但他与楚奕隔着血海深仇,要这样置他于死地,楚奕来做也是合乎情。
但他请来的无忧子道长也死了,整件事情开始扑朔迷离,皇帝也不确定到底是谁。
“查!”
皇帝临走时丢下了这一句话。
热闹的长青寺很快变得寂静起来,皇帝走后,长青寺的和尚坐在那废墟前方念经祷告,楚奕陪着太后在端慧殿上了柱香也离开了。
楚廉还留下未走,等人群离开,邢立一行人才起身,已经跪了一夜的楚越,此时已经虚弱地要昏过去,浑身虚浮地双手撑地。
楚廉上前想要扶一把,邢立在楚廉即将触碰楚越时,蹲地将人抱起,直接跨出拱门,连一眼都没瞧楚廉。
楚廉两手还悬在空中,最后握手成拳,眼底划过一丝憎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