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这样说,桑渡却是稳稳坐在?椅子上,丝毫没有要动弹的意思。
昨夜同盛启泽打得那点子交道,让桑渡心中清楚地知晓,盛启泽绝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她?当真是半点不想同盛启泽扯上什么关系。
桑渡转眸看向盛逾,视线里?,略带了些求助的意思。
盛逾看了桑渡一眼,他看向盛启泽,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兄长?准备了这样大的贺礼,该让人直接送去我院子的。”
盛启泽笑了笑,他绕着大箱子转了一圈,视线里?有几分玩味,“我听闻,夫人虽不曾跟着师父修炼,却在?药理上,格外有天赋……”
只听盛启泽的声音顿了顿,紧接着,便是木头骤然破开?的声响。
桑渡被那声音吓得一惊,整个人都微微缩了缩。
木箱子竟是被盛启泽隔空砸烂了,
破损的木条落在?了地上,露出了原先被包裹着的贺礼。
那是一个半人高的铜鼎。
鼎身又粗又壮,看起?来?,能够装下一个大汉。
那铜鼎泛着青绿色,也不知是锈迹还是什么,总归让人有些心生?寒意。
“夫人,这铜鼎是炼药的好东西,便是再怎么大的药引子,如同人一般大,也可以放进?去——”
桑渡猛地一滞,险些打翻面前的碗碟。
盛逾察觉到了桑渡情绪的变化,他下意识伸出手,想要握住桑渡放在?膝上的手,算是宽慰。
可是,坐在?他身侧的人却是猛地抽出了自己的手。
她?在?……害怕。
盛逾眸光微不可察地闪了闪。
他能够清楚地感受到桑渡在?害怕,这份害怕,不光光是因?为盛启泽,更是因?为自己。
想起?前一日自己同盛启泽说过的话?。
他虽不曾在?盛启泽面前明说,可是聪慧如桑渡,即便只听了只言片语,也能猜出内里?实情。
盛启泽现在?送这样一个铜鼎过来?,话?里?话?外的暗示,难不成是想要告诉桑渡,自己会将她?烹煮成丹药吗?!
盛逾从未这样动怒过。
他的脸色明晃晃地沉了下来?,就连下方一直漫不经心的程影以及向来?不关注旁人的药修之首岑山月,都察觉到了盛逾的情绪。
程影不知其内情,却也知到,盛逾现在?,正因?为盛启泽送来?的这铜鼎很是生?气。
她?微微皱眉,看向一旁的两名修士,“还不把这铜鼎先抬下去,这污糟的样子,叫人怎么吃得下饭。”
那两人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有动作。
程影见状坐直了身子,她?抬手猛地一拍,一声巨响让大殿中的人纷纷停下了动作,只见她?眉头微皱,声音也变利了些,“还不动手,是等着我亲自动手,还是等着宗主?亲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