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干嘛?”
蒲炀从雾障中走来,盯着两人的姿势,眉梢微挑。
燕北声手倏尔一松,将阴阳煞扔到一边,脸色如常地朝他笑笑:“问它点事。”
蒲炀有些狐疑地扫了两眼瘫倒在地咳嗽不止的煞物,正想开口,就见那阴阳煞又一次被燕北声封住了喉咙,再发不出半点声响。
而始作俑者若无其事,朝自己做了个手势:“嘘,它要来了。”
还有五分钟。
蒲炀凝下心神,注视着那边的动静。
燕北声则不动声色地回头,警告地看了地上的煞物一眼。
那煞物刚才说的话他听过一模一样的,同时,他还曾听闻这话的下一句——而慧极越者,祸国殃民,毁其宁世。
天煞也。
一声琐碎的声响突然响起,蒲炀阖眼,开口:“它来了。”
浓雾中蛛丝先行,他们这地方不会被发现,可也看不清什么东西,蒲炀只能隐约瞥见强健尖锐、毛发遍布的长腿密密麻麻在地上行进,那双网格似的眼睛在浓雾中发出幽幽绿光,几乎是在毫秒之间,数千蛛丝齐发,以针雨之势奔向了棺材。
然后两人便听见脑海中庆春撕心裂肺的吼叫:“它把我捆住了!”
两秒后:“它把我卷着跑了!!往山崖下面,卧槽这腿掀了我一身泥,妈的我飞起来了!”
“燕始祖,你们在听吗,喂,燕——”
“闭嘴,”蒲炀耳朵险些被他吼炸开,冷冷应了声,“我们就在你身后。”
两人顺着蛛煞的行进一路追踪,很快便到达了悬崖边上,燕北声还拎着个阴阳煞,也不嫌麻烦,朝他偏头:“走了?”
那蜘蛛煞速度很快,大概是因为腿足够多,跑起来也快,频道里庆春的喊叫还在持续,他应该进入了甬道,声音在封闭的环境中十分具有穿透力。
在蒲炀决定屏蔽掉他声音的最后一刻,庆春的叫喊停止了,一阵难以言说的沉默过后,两人听见了庆春低低一声国骂。
“我被它扔进了了一个湖泊,这里……全都是尸体,”他说。
“你小心,”燕北声“嗯”了一声,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我们马上到。”
他们跟着庆春的提示在甬道穿行,很快便看见了一个交叉路口。庆春说过是左边,因此两人没有迟疑,迅速进入左边的路口,向前方直行。
蒲炀下意识往地下扫了一眼,不由得目光一顿。
他看见了个很眼熟的东西。
在润湿的泥土夹缝中,有一张不怎么显眼的黄纸,一抹蓝光时隐时现,在黑暗中微不可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