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贵勉力起身:“萧夫人,萧家的待客之道王某领教了,扶我回去。”
护卫忙上前扶着王富贵离开,张柳思看着王富贵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冷意,王公子,你可千万千万别放过萧尘啊!
重新回到卧房,谢元嘉已经离开了,萧尘再次想起晨起时候的事,脸黑如墨,最近他都不想再看到这个人。
柴房内,一身披黑袍的男子恭谨地立在谢元嘉身侧,谢元嘉手中拿着茶盏,云淡风轻地说道:“送王富贵一程吧。”
“是。”
回往王府的路上,王富贵已经想好要到玄易道人面前状告萧尘,状告萧家。
此时,一个黑衣人与他擦肩而过,他只觉颈间一凉,倒身下去,不甘地看向身后。
身旁跟随的小厮大惊失色,忙扶住王富贵,想要施救,可惜人已经没有声息。
两人环顾四周,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们上哪去寻凶手,况且即便能找到,人家能当着他们面杀了自家主子,且他们丝毫未察,可见修为要高出他们许多。
两个小厮合计了一下,最后还是带着王富贵的尸身赶紧回了王府。
王富贵是王家独子,平日里万千宠爱于一身,此刻,王夫人已经哭晕了过去,王府家主王削收到消息匆匆赶回家中,早上离开时还是活生生的人,如今再见却是一具尸身,悲怆不已。
“家主,当务之急是要给小公子报仇雪恨,否则小公子九泉之下也难瞑目啊!”,管家在一旁提醒。
王削紧紧攥拳:“那两个没用的废物呢?我要亲自问问今日之事。”
两个小厮被压过来时已经伤痕累累。
“富贵早上出门时还好好的,怎么就丢了性命?”
小厮瑟瑟道:“家主,今晨公子带着我们去萧家问罪,萧尘当时就伤了公子,离开萧府没多久,公子便为歹人所害,奴猜想此事与萧尘脱不开干系!必是萧尘所为!”
“萧尘!好大的胆子!来人,抬上富贵的棺椁,随我前往萧家,我要萧尘血债血偿!”
……
萧家柴房,黑袍人跪身谢元嘉身前:“公子,王富贵已死,但属下听闻王府家主声势浩大要来萧府问罪,咱们需不需要有些准备?”
谢元嘉淡淡道:“不用,你退下吧。”
萧家前厅,王削压抑着怒气等候萧尘。
张柳思不安地立在一旁,如今萧崇丰不在宗内,而自己的儿子萧离也奉命外出办事,她虽想让王富贵找萧尘的麻烦,可如今王富贵死了,若真是萧尘所为,那萧家肯定也难辞其咎。
“萧尘小儿为何还未来?!”
张柳思看向管家冷声:“再去催。”
管家刚要出门,萧尘已入了正厅,见到人,王削一掌直接攻了过来,萧尘抬手迎上,随后沉眸,王削竟被震退数步,口中吐了一抹朱红。
“好个萧家小儿!果然有些能耐!难怪敢如此胆大妄为,藐视宗规,公然行凶。”
萧尘却抬步行至主位,慵懒坐下,单手撑着额头,看向王削:“藐视宗规,公然行凶,这么大的帽子,萧尘可不敢戴,倒是王家主冒然闯入我萧府,出手便是杀招,若我萧家将此事禀告宗主,王家再受宗主看重,宗主怕也要斥责。”
“萧家小儿!你杀害我儿可敢认?”
萧尘眸中划过一丝惊讶:“王富贵死了?”
“你装什么!不就是……”
萧尘不耐打断:“看在王府的面子上,今日我只是伤了他,并未下杀手。”
“当真不是你?”
萧尘眸色微沉,凌厉灵息再次震伤王削:“别说一个王富贵,便是你王家家主,我若真的有杀心,早就动手了,我既留了他一条命就不会再费力动手。”
王削默默攥拳,萧尘的话虽无礼,但却可信:“从前便听闻萧公子傲慢张狂,不知天高地厚,今日我是见识到了。”
萧尘看向管家:“送客吧。”
管家面露难色,王削闷哼一声:“萧尘!若让我查出此事与你有关,我……啊!”
随着一声惨叫,王削被萧尘一掌轰出正厅。
萧尘闪身出院,抬手扼住王削咽喉:“从前敢如此威胁我的人,已经死了。”
王削脸色已经憋得铁青,张柳思忙道:“尘儿,千万别冲动,若你杀了王家家主,你父亲和弟弟回来该如何向宗主交代。”
萧尘眸中划过一抹冷笑,扬手松开了人:“难得母亲心中还有父亲和弟弟,那日后做事也多想想他们,别为了对付我如此不管不顾。”说完转身离去。
王削惊魂未定,方才萧尘的确是想杀了他,但他也更确定王富贵的死与萧尘无关。
萧尘这种没有脑子横冲直撞的疯子,连他都想杀就杀,根本不可能去费那个心思,倒是萧尘的话有些耐人寻味。
富贵的死极有可能是萧夫人想要借他的手杀了萧尘而为,想着看向张柳思的眸光越发阴冷。
王府的管家已经将王削扶起,王削阴沉着脸:“回府。”
张柳思心下大惊,尤其是王削看向她的眼神,萧尘方才的话明显是再引导王削王富贵的死是她所为。她倒是不认为萧尘有这个脑子,多数萧尘就是这么认为的。
看来,王富贵的确不是萧尘所杀,那凶手到底是谁,对方如此做应该是冲着萧家来的。
柴房内,谢元嘉听着黑袍人的回禀,眸中赞赏之色难掩,他的阿尘真是有勇有谋。对付王削这种角色,老实解释无用,这种看似鲁莽的行为反倒脱了身,还不忘给张柳思下个套,真是聪明:“既然阿尘已经放了引子,照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