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徊没出声,而是转视夹在中间的瓷浼,眸光委屈可怜,宛如被遗弃的弃犬。
瓷浼一向心软,装可怜这套裴徊屡用屡灵,但,对面有一个斐褚斯。
裴徊可以确定瓷浼会有很大概率能为了自己拒绝了泊特,可对上瓷浼心心念念的斐褚斯,裴徊甚至无法把自己与斐褚斯相比较。
但如果不赌赌,他下次再见瓷浼的时间,又是一个未知。
瓷浼确实心软了,裴徊刚经历了一场失控,现在情绪还不稳定,而且,最主要的是,这里面有他的因素。
但目光触及一旁好感与抖值已经很久没有动静的斐褚斯,又有些犹豫。
一直关注着瓷浼的裴徊注意到这个迟疑的目光,眸光暗了暗。
果然……
僵持中,一道清脆的高跟鞋踏在水泥地面的沉闷声音倏地响起。
从楼上下来了一个女人。
裴徊看过去的目光一顿,低低喊了声:“母亲。”
女人柳眉微蹙,看着裴徊:“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裴徊还未答声,裴母的目光就一眼锁定因为裴徊的松手而到了泊特身边的瓷浼。
她本身长的就美,岁月都无法剥夺她的美貌,气质温雅,一袭暗紫色长袍端庄素净,眼尾低垂,与裴徊一样都是含情眼,宛如遗落贫寒的贵妇,跟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
裴母笑的温和,褶皱颇多的手拉起瓷浼的手:“你就是瓷浼吗?小裴经常跟我提起你,这两位也是小裴的同学吧?进来坐坐吗?”
裴母的出现让泊特他们都不好再有什么动作,看了眼瓷浼被女人握着的手,明白后面那句“坐坐”的客套话只是对他们两个人说的,迟疑了瞬,话音一转,答应了。
裴徊看向两人,没出声,像是遵从了他们的决定。
但脸上明明白白写着:这俩真碍眼。
裴徊家比起一些居民楼里的屋子要宽敞许多,至少分出来了两室一厅,不显拥挤,家具分布温馨,阳台上还养了些绿植。
瓷浼被裴母牵着坐到了客厅中央的沙发上,听着对方对他的夸赞,白嫩的脸颊不由晕上一抹薄红。
裴母说着,话音一转,看向了坐在两边的泊特与斐褚斯:“对了,这两位怎么称呼?”
斐褚斯坐的端正,答道:“我是瓷浼的未婚夫,斐褚斯。”
他说着,状似无意的瞥了眼神色冷了分的裴徊,心情好了点。
“我是…泊特维斯尔。”
泊特似乎想按照斐褚斯的话来说,但到口的“瓷浼的哥哥”不知怎么,莫名让他有些反感。
他不满足于哥哥这个身份。
瓷浼的未婚夫,甚至是丈夫、伴侣这个身份,才能填上恶龙心里的一点点空隙。
他总是这么贪心不足的,他想让瓷浼的全身心都属于他。
裴母的兴致更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