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逃离也没有关系,凌荇的目标很明确:报复江寄林,得到卜甜,最后带着殷莲一起回江州。凌荇一向主张‘谁让她不痛快她就折磨谁’,江闻笛不在她的计划内,只是利用她一下下而已。
房间门被敲响,凌荇喊了一句把东西放在外面,等到听到应答后,她自己去拿外卖的东西。
江闻笛坐在地上看着凌荇。她赤身裸体,毫不知羞的打开门拿起她用自己手机买的电钻,关上房门后,凌荇披着一头湿法走到床边,给电□□上电,把手铐锯断。
双手恢复了自由,凌荇笑眯眯地拿着还在运转的电据对江闻笛说:“我还从来没有用过电钻,没想到这么方便。江闻笛,你说我试试用电钻钻你的小腹怎么样?你长得白,小腹应该也很白,要是在你的肚子上留下一个,不,两个洞洞眼儿,然后再用一根线串起来。哇,那一定很好玩!”
凌荇从床上一跃而下,拿着电锯靠近江闻笛。
【倒计时:02:17:09】
高跟鞋踩在警局的瓷砖地上,急促的、枯燥的来回。从学校回来的警察说凌荇手上拿着枪,还说江闻笛是自愿和她离开的。离开前她告诉老师,舅舅会处理好。
高跟鞋又在磁砖地上踩过一个来回,江休云停下来,双手撑在江寄林的办公桌边。
她说:“我们平时都教过闻笛面对现在的情况该怎么做。我相信她不会有问题。哥,你说得对,我们不能用小卜换闻笛,我们得想想别的办法。”
江休云是在半个小时之前赶到警察局的。
她原本在家里等参加同学聚会的江闻笛回家。结果孩子没有等到,倒是先等来了老师的电话。
江休云安抚过受到惊吓的黄老师,在去学校和警局找哥哥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到达警察局,江休云将老师告知的事情告诉江寄林,之后她便没有离开,留下和哥哥一起等待消息,找出对策。
一边的卜甜如坐针毡。她站起来说:“我可以,真的没关系,师傅,休云姐,你们信我。”
江休云安抚的拍了拍卜甜的肩,“我们不是不信你,我们是不信凌荇。如果闻笛知道你为了她出事,你觉得她后半生会好过吗?”
“可现在每过一秒钟,闻笛的危险就会多一分。”卜甜承认自己是心急了。
江闻笛虽然不是她看着长大的,但是她自从入警局以后就认识江闻笛,更不用说江寄林平时对她多有照顾。现在江闻笛有危险,她却什么都不能做。这让她挫败。
江休云的语气和走出教室的江闻笛如出一辙的冷静:“所以我们现在需要尽快想出一个办法来。”
【倒计时:01:50:23】
电锯被丢在一边,凌荇穿上了衣服,盘腿坐在江闻笛对面。
江闻笛反手被绑在房间的桌子旁,这是凌荇刚给她换的位置。半个小时前凌荇拿着电锯扬言要在她的小腹上钻出两个洞,江闻笛不易察觉的缩了缩腰腹,在电锯真的钻上她之前,她脑子里走马灯似的过了一遍自己的人生,在想起江休云和江寄林对她的教育时,她冲口而出一句:“你知不知道我其实做过这样的事情。”
“哈?”电锯在江闻笛小腹前001毫米的地方停下了。
凌荇握着小型电锯,蹲在江闻笛面前,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她:“你在说什么?”
“我说,我在别人的身上扎过洞洞眼儿,但不是用电锯。”
“稀——奇。”凌荇的兴致说来就来,电钻被她关掉,随手丢到了床边,“那你给我说说吧,你是怎么扎人的?”
江闻笛回忆着家里两位长辈的教导:面对凌荇这类罪犯的时候最不能表现出恐惧,要尽量平和又让对方能明白自己没有逃跑的意思,是能配合,能沟通的最无趣的受害人。
她清了清嗓子,慢条斯理地讲起来:“2012年8月31号,我记得很清楚。那年我六岁。那天我和爸爸妈妈一起去了游乐园,我们家当时出了一点事,家里气氛很紧张,我们很久没有去游乐园玩过了。”
凌荇听到这里打断了她:“我给你换个位置,坐这里我不舒服。”
于是江闻笛就被凌荇换到了房间的桌子旁。而凌荇盘腿坐在江闻笛的对面,她的脊背倚着床沿,摆出听故事的姿态。
江闻笛被反绑的双手指甲偷偷抠着掌心,让身体不要因为回忆起往事而发抖。
凌荇用江闻笛的手机点了外卖。刷江闻笛的脸支付的时候,凌荇笑着骂她:“你真他爸的有钱啊,一千多的外卖你都能刷得出去。”
江闻笛没有接这句话,她问:“那我的故事你还听吗?”
凌荇说:“听,当然听。”
江闻笛深呼吸,说:“那天我们玩到很晚,玩得很开心。回家的时候,妈妈还告诉我等到明年的这时候我就会成为小学生。那时我就可以和我爸爸上同一所小学了。那是我最最期待的事情,我特别想做我爸爸的学妹。”
凌荇撇撇嘴:她最讨厌上学。
“那天晚上我因为困,所以很快就睡着了。有没有做梦,我也不记得了。睡到半夜的时候,我被妈妈叫了起来。”江闻笛想要拖延时间,她知道江寄林一定在想办法,所以她把那天每一件事,恨不能把每一个细节都告诉凌荇。
只是越回忆她便越恐惧。六岁的江闻笛从来没有想到过会有这一天的到来。她那么小,小的都没有看过几本探案小说,没有听过几条社会新闻。她还不是特别能够理解‘杀人’和‘死亡’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