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至此,阮星月睫羽轻颤了一下,接下他的卡:
“好,我知道了。”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在书房里季清澜最后那句话,让阮星月心里有些不舒服。
认床再加上心里莫名的情绪,又使她一夜未得好眠。
次日,还不等走廊上响起季清澜的脚步声,阮星月便揉着略有些干涩的眼睛从床上爬起来,去洗漱间洗漱。
阮星月从牙刷架上取牙刷时,杏眸落在了季清澜黑色的牙刷杯和电动牙刷上。
洗漱完,阮星月回到房间戴上了化妆专用的发箍,准备补水护肤。
发箍是很淡的粉色,头顶处长着两只很俏皮的肉色小耳朵,像只幼鹿。
阮星月对着化妆台用完爽肤水,又伸出纤指去拿精华液时,目光掠过化妆镜中的自己。
漂亮灵动的杏眸下赫然有两小片乌青。
她戳了戳眼下的乌青,有些郁闷地将精华液放了回去,取出化妆柜里的眼膜敷上。
正玩着消消乐等待眼膜被吸收,阮星月听到对门传来开合声,下意识抬头看向门口,才发现自己没关房间门。
她目光看过去时,只虚虚看到一双被西装裤修饰得完美的长腿,似乎在门口驻足了一瞬,很快走开消失在了她的视野。
洗漱间,季清澜将袖口向上扣起,露出一小截冷白劲瘦的腕,伸手向洗手池右边的金属牙刷架。
没找到自己的牙刷杯,他眉头微微皱起,黑瞳掠过洗手池时,才看到洗漱台上已经接好水的黑色杯子和已经挤上了牙膏的牙刷。
是阮星月帮他提前准备好的。
季清澜顿住,看着水杯和牙刷,唇角不自觉地勾起弧度,眸中少有的露出几分温情。
只是这份温情很快便被打破——
“那个我来拿一下我的耳环。”
阮星月站在洗漱间门框边上,小心翼翼侧身避开季清澜,将手伸向镜子台面上的粉钻耳环。
拿到耳环后,她偷瞄了一眼季清澜的神情,方才窥见的那一抹温情已经无影无踪。
阮星月试探性问了一句:“季先生,今天到位吗?”
到位的话,江南宴那天晚上的事就不要再计较了吧。
季清澜听出了阮星月的言外之意,拿起杯子和牙刷,神色如常,“一般。”
“还有,”他将牙刷拿到阮星月面前,语调矜持,“谢谢。”
“哦”
阮星月假装没有看到他刚才温柔的笑意,若无其事地点点头,转身离开了洗漱间。
一般?
她在心里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阮星月想起季清澜方才拿起牙刷时温情的眼神,忍不住弯唇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