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幸冲着她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等走到外面后,余静惋惜地看着她:“其实刚才你只要服了软…”
话还没说完,就被时幸给打断:“可那就不是我了,余静姐。”说罢,她眼底变得柔和些,浅笑出声:“谢谢你刚才替我说话,但这也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后悔。”
余静眼神有些触动,眼睫微微颤抖着,迅速低下头,无奈道:“我以前年轻的时候,性格跟你很像,也是一幅正义凛然的样子,到处为别人出头,不过后来经历过现实的拷打,我也就慢慢收敛起自己的脾性。”
这还是时幸第一次听余静说起她年轻时候的事,她认真地倾听着,不由发问:“什么事啊?”
余静摇头,转移起话题:“我这几天再去领导那边帮你说几句好话,你先回家等我信息。”
虽然余静这么安慰着她,但时幸内心很清楚,自己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在路过竞走训练基地时,她似是有些犹豫,纠结要不要最后跟她们告个别。最后还是刘雨先注意到,出声叫住了她。
“时幸,你怎么过来了”几人小跑着过来,对于她的突然出现有些意外
时幸自动忽略到自己被辞退的消息,强颜欢笑道:“来看你们”
话音刚落,几人便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起来,大部分都是一些她走后,她们觉得不太适应,以及真的真的很想她的话,
时幸听着她们的话,强忍住泪水,承诺道:“以后再有机会一定会来看你们的”
等她回到家后,才发现季遇竟然一个电话都没打来,这怎么跟她想的不太一样,按理来说,这个时候他应该早就知道消息了,结果一点表示都没有,好歹发个短信给她象征性地安慰几句也好啊。
越想越烦躁,时幸索性将手机扔在一边,去浴室洗了个澡,等她躺在床上,接连刷新了好几次,还是没看到信息,她甚至都怀疑是不是自家的网络出现问题了。
想着想着,她倒是慢慢陷入了梦境,直到余静早上一波电话将她吵醒
“时幸,快回来上班吧,上面已经松口了。”
她不由地“啊?”一声,惊讶地问道:“为什么?”
余静也觉得疑惑,如实将事情陈诉一遍:“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今早他们才突然改口,说让你回来工作,”
时幸轻扯了扯嘴角,还好她昨天没有挨个去道别,不然今天一一被打脸该有多尴尬。
等她收拾洗漱完起来时,无意间往窗外一瞥,意外看到季遇正站在门外,她还在记着昨天这人没给她打电话的仇,故意忽略他,刚想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却没承想还没走几步路,她的衣领就被他给揪过来。
“故意的?”他直勾勾地盯着她,哼笑一声。
时幸捋平被他扯乱的衣领,皱了皱鼻,嘟囔道:“没有啊,只是今天起的太早,视线有些模糊。”
“哦?这样啊?”他边说着慢慢凑近她,直至两人距离越来越近,他俯下身轻吹了口气在她的眼里。
时幸下意识愣住,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只见季遇意味深长地说道:“现在看清了吗?”
她的耳尖瞬间被染红,急忙推开他,快速地说道:“好多了”
季遇笑而不语,轻轻颔首示意她先上车。
谈判
时幸坐在车里,过?了很久,她用余光扫了季遇一眼,淡声道:“我昨天?被辞退了”
季遇轻轻转动?方向盘,似有些漫不经心地?说:“我知道”
“又是现在才知道?”时幸不禁有些无语
“不是”季遇转过?头来盯着她的脸,语气悠悠道:“昨晚知道的”
“不过?今天?竟然又让我回?来上班,难道是他们良心发?现了?”时幸没注意到他话里的深意,皱了皱眉,犯起了嘀咕
季遇没再说话,微眯起眸,脸上的笑?容颇带几分兴味。
一瞬间?,记忆又再次被带回?昨天?晚上。
办公室内,苏指导依靠在椅子上,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在看到来人时,他的语气不免放缓些:“季遇,你找我有事啊?”
季遇的眸色漆黑深沉,紧抿着唇,继而温声道:“我是想来谈谈霍思凯那件事”
苏指导听到这个名字,微蹙起眉,简洁明了地?说道:“你是想让时幸回?来吧,这件事没得商量。”
季遇摇头,坚定地?说道:“不是时幸,是我自己”
“你?”苏指导明显对他这句话有些发?懵
“我想赌我自己和霍思凯对于上面来说谁更有价值”季遇身影隐匿于阴影中,说到关键处时眉骨稍抬,但表情依旧没有变化。
苏指导眨了眨眼,发?出疑问:“就为个女?人?”
季遇缓缓开口:“不全是”说到这时,他稍垂下?眸,正巧与对面目光对视上,徐声道:“下?个月世锦赛总决赛要开始了,如果?我在比赛中取得冠军,那么将?成为羽毛球史上最快实现大满贯的选手,并且随着同等形象的霍思凯出事,我个人的商业价值也会迎来新一轮的上涨,到时候我可以再多给上面让利20。”
“舍了一个他,两边都能获利”
苏指导若有所思地?听着他的分析,适当地?说道:“你还挺有自信的”随即见他沉默片刻后,回?复道:“霍思凯这件事,就全权交给警方来处理吧,至于其他的,一切都按照原来的程序走就行。”
事到如今,毕竟他自己也清楚,霍思凯这件事闹的太?大了,很难再保下?来,再加上泳协这段时间?筛选了不少?好苗子,不如索性直接给季遇送个顺水人情,到时候他们的利益依旧能得到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