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她再熟悉不过,是梁伶,大概是下楼扔垃圾。
脑海有烟花炸起,许长悠头皮发麻,眼疾手快拉下容峥手臂关掉他手机上的手电筒,陷入黑暗前的一瞬间,她看到容峥薄唇微张。
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不能让容峥发出任何动静。
于是她倾身将他压在了楼梯间的墙壁,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隔着一堵墙,许长悠心提到嗓子眼,屏息看着梁伶出了楼道,她又强势地拉着容峥朝地下室走了几个台阶,等梁伶两手空空回了楼道,脚步声渐轻直至消失后,她才如释重负放开了捂着容峥的手。
眼睛已然适应黑暗环境,许长悠抬头看着他的轮廓刚想解释,嘴唇就碰上一个硬挺骨头。
那小山一样的骨头压在她的唇瓣上下
一滑动,她才意识到那是男人的喉结。
容峥气息微顿,在暗昧中朝她垂下头。
许长悠听到低沉磁性的嗓音贴在她的耳畔缓缓发问。
“我们这样,像不像偷情?”
腰腹倏地坚实
一楼客厅突然亮了盏灯,窗帘拉着,窗户紧闭。
许长悠声音细小,“刚刚过去的是我妈妈。”
容峥了然,“没跟家里说结婚的事?”
“没必要。”许长悠抬眼,“等一年后合约到期,领了离婚证没人会发现。”
容峥眸光微敛,不置可否地颔了颔首,又轻笑着问,“至于吓成这样?”
这要从许长悠上中学时说起,情窦初开的年纪,总有男生缀在她身后单方面送她回家,最先发现的是许有舟,撞见三次,每次来护送的男孩又不一样,就在饭桌上当成笑话来讲。
梁伶却立刻警觉,下班后再也不和办公室老师闲聊磨蹭,骑上车就往家赶,接连抓到好几次,许长悠也是个脾气好的,虽然也烦恼总有人跟着,但和同学买了什么好吃的,还是会大方地分追求者一份,碰上脸熟的也能笑着聊几句。
因为这个,没少挨梁伶的吵,以至于她但凡和男性站在一起时看到自己妈妈那道熟悉的身影,条件反射就想找个犄角旮旯躲。
“……我妈看到会一直问。”许长悠盯着鞋尖赧然。
“怪不得这么乖。”容峥朝楼梯抬抬下颌,“上去吧。”
许长悠上楼的脚步声放重,二楼的感应灯亮起,一楼还是暗的,容峥就再次打开手机灯光给她照路。
一口气上到二楼,许长悠才扒着扶手用气音说:“可以了,您快走吧。”
语调很急,赶客意味明显。
手机光线立刻消失,楼道里回荡起一声磁性低沉的“嗯”。
许长悠吓一跳,又不敢怪罪容峥,飞快地潜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