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九阿哥和十三阿哥终于追上御驾,然后连皇阿玛的面都没见到,一个被安排去给太子侍疾,一个被关瞭起来。
没有罪名,关押十三阿哥的马车紧随关押直郡王的马车,且一并由三贝勒看管。
“十三弟,虽是青蓬马车,但有炭盆有棉被,是不会冷的,你想吃什麽想喝什麽,就使唤人告诉我,我让人安排。”三贝勒拍瞭拍十三弟的肩膀,安抚道。
皇阿玛不是要惩治十三弟,如果要惩治十三弟的话,会和大哥一样有个罪名,连个罪名都没有就把人关起来,可见皇阿玛不是要惩治十三弟,而是要防著太子。
幸好几年前在他审问过索额图之后,便果断疏远瞭太子,否则他今日就是十三弟的待遇。
三贝勒庆幸自己行事果断,对十三阿哥既有惋惜之情,又有收揽之意。
十三弟是继他之后皇阿玛推给太子爷的帮手,作为太子爷的上一个帮手,他很清楚皇阿玛对十三的培养,太子爷的帮手便是下一任帝王的贤王,十三弟的才能绝对是出类拔萃的。
虽然现在被太子连累被关,但太子狂悖无礼也好,疯癫中邪也罢,跟十三有什麽关系。
太子当年不信任他,这几年恐怕也不怎麽信任十三,梁九功之事,恐怕十三并不知情,正如同他当年也不知道索额图密谋之事。
所以他估摸著皇阿玛事后应该不会拿十三怎麽样,他如果能招揽十三,定是一大助力。
“多谢三哥。”十三阿哥道谢,脸上虽不见笑容,但也没有愁苦之意。
追赶御驾的路上他就一直在犯愁,害怕陷进太子的漩涡裡,但好在是皇阿玛打算把他关起来。
关起来好,失去瞭人身自由,太子想让他做事都不可能瞭,他也不用犯愁是拒绝太子还是帮助太子瞭。
“没什麽,都是自傢兄弟。你且安心,等过几日回瞭京城,我再向皇阿玛求情。”
一旁的九阿哥难得对三哥刮目相看,这个喜欢酸文假醋的哥哥也总算是有个哥哥样子。
可惜十三弟……皇阿玛关十三做什麽,十三这几日一直和他在前方巡视,在德州行宫裡发生的事儿可牵扯不到十三,更何况十三当年不是皇阿玛推到太子爷身边去的吗。
来接九弟的八阿哥,则是饶有兴致的看著三哥关怀十三弟。
三哥如今对那个位置势在必得,但却并不知道,无论是三哥,还是十三弟,曾经做过太子帮手的两个人,被皇阿玛当做下一任闲王培养的两个人,其实都在皇阿玛预备储君的名单裡。
十三上辈子早早出局,是因为在一废太子中被皇阿玛迁怒,可是如今不管是梁九功之事,还是德州行宫裡太子癫狂之语,都与十三无关。
太子被废,皇阿玛如果还要迁怒于人,那这个人会是他,而不是十三。
三哥如今对十三关怀备至,但事实上十三才是三哥的最大对手,且在四哥之前,毕竟现在的四哥应该还没有被皇阿玛纳入预备储君的名单裡。
还在安抚收揽十三弟的三贝勒,意识到八弟在注视著他,也扭头看瞭过去,这一眼他身上的汗毛都要竖起来瞭。
老八看他的目光明显是不怀好意,像是要预备看他的笑话,又像是在想什麽恶毒的主意。
他可是知道最近流言在发酵,现在御驾之中的人普遍都认为状告直郡王的人是老八,而非他。
他也纳闷,从前名声那样好的老八,为何会突然之间失尽人心,明明是他做的事情,但时间越久,便有越来越多的人认为是老八做的。
他可没有在其中推波助澜,纯粹是老八不得人心,倒反衬得他冰清玉洁。
“你我兄弟不用道谢,我是一直想当个好哥哥的,不管是对十三弟你,还是八弟和九弟,我都想当一个合格的兄长,日后有事儿就言语一声,为兄能帮一定帮,不能帮也想办法帮。”三贝勒说完还冲著八弟笑瞭笑。
他可没有害八弟之心,隻有要当个好哥哥的心。
八弟心中纵有怨气,也冲著太子爷使去,如果不是当衆揭露瞭太子爷和梁九功之事,衆人也不至于先入为主的以为这次告密之人还是八弟。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九阿哥在心裡头感慨道。
十三阿哥亦是心中感动,患难见人心。
八贝勒脸上则是露出瞭迷之微笑,这种所有人都不知道隻有他自己知道的笑点,像极瞭看话本子时提前知晓衆人不知的真相。
三贝勒心裡头更毛瞭,老八什麽意思,非要他再真金白银出一次血不成吗。
目送十三弟上瞭马车,又和三哥告瞭别,到跟八哥独处的时候,九阿哥这才迫不及待的问道:
“太子到底做瞭什麽?大哥魇镇太子是怎麽回事儿l?十三被关起来是不是与此事有关?”
皇阿玛是不是要废太子瞭?
八贝勒不曾隐瞒,把那日傢宴上发生的事讲述瞭一遍。
九阿哥皱著眉头,太子破罐子破摔,三哥揣摩准瞭圣意把大哥拉瞭下来,顺便还让八哥做瞭状告大哥的帮凶。
三哥刚刚对十三恐怕也不是单纯兄长对弟弟的爱护,而是在拉拢十三吧。
“不是,老三他图什麽?他要告大哥就告,为什麽要在大殿上拉八哥下水?”
九阿哥愤愤不平,同时也疑惑。
“八哥当时为什麽不反驳他?大哥虽然脾气暴躁瞭些,但人还是好的,他做新太子,总好过三哥和四哥当新太子。”
八贝勒淡淡的道:“我当时也是实话实说,而且我不觉得替大哥辩白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