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恳求,又是请愿。
陈清本是萧父的手下,曾经在战场上,为萧父挡下致命一箭。故萧父觉得愧疚于他,承诺欠他一人情。
萧翎是知晓此事的,他玩味地把玩着酒樽,对上高位上戏谑的目光。
他上演了一出迎风咳嗽,俊脸霎时惨白一片,无不叫人惋惜,真是琼枝玉树般的人物,却被病弱的身子拖累。
见此,对面一片贵女西子捧心,作惋惜状。如此风流人物,真是可怜了!
萧翎咳够了,薄唇慢慢被鲜血染红,平静看向永安帝,“陛下,你看……”
声线冷淡,偏偏有种教人觉得欺负病人的感觉。
永安帝脸色阴沉,如凉薄似水的夜色,种种阴谋诡计仿佛藏不住了般,面目狰狞了一瞬。
终究是稳坐帝位近二十载的人物,他千言万语,终化作一声叹息,“萧世子既不愿,陈清,你便再挑挑其他人罢。”
一旁的大太监接收到陛下的眼色,狐假虎威道,“只是陈将军,这次没了能人与你同行。你的项上人头可能保不住了……”
闻言,地上的陈清脸色铁青了一瞬,而望着宴会上的同僚。
目光一一从他们脸上划过,得到的全是讳莫如深的敌意与排斥。
终于,陈清叹了口气,“陛下……”他愿领罪时。
高位上,永安帝阴沉着一张脸,骇人得很,因没有听到他想要的答应。
然而,萧翎突然起身,插嘴一句,“臣愿与陈将军同行,以平泷西之战。”
态度不卑不亢,光明磊落。
“如此,甚好!”永安帝拍案大笑道,更是直接下了圣旨,命三日后,陈清与萧翎一同启程,领三千将领前往泷西。
而全程,则没有提粮草一事。
马车里,铺着一层柔软的绒毯,温暖又简洁。案上摆着糕点,正是杜青带的。
萧翎看了一眼,修长干燥的指腹拿起一块,静默端详。
就在这时,憋了一路的萧七终于忍不住心生怨气道,“世子就不应该答应陈将军的恳求!”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永安帝一直忌惮萧家,不然何至于,命令端王常年驻扎边疆,若无圣旨不得回京归府。
更是摘去世子身上的官职,随手丢个闲适的官职给世子,让世子只在府上做个闲人罢。
萧翎黑眸幽沉,他岂不会知其中的道理。
然而想起父亲是性情中人,陈清又对父亲有恩,“就当还父亲欠陈将军的人情!”
这下堵住了萧七的嘴,察觉到自己过分暴躁不安,萧七连忙闭嘴出去。
萧翎微微掀起车帘一角,凛凛寒风吹进来。
他脸色冷淡似水,望着笼罩在黑暗下的京城,宅子走势张牙舞爪,很有压迫,他莫名感觉心情有些不平静。
吩咐前面车夫,“加快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