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日丽,日光洒下,照得皑皑白雪闪着细细的光,凤仪宫内笑声铃铃,染化隆冬清寂。
谢遥苓看了眼亭外耐心陪着幼弟玩闹的兄长,忍不住问身旁慢条斯理捻着糕点往嘴里送的少女:“还没和好呢?我瞧方才用早膳时阿兄给你递话头你都不怎么应。”
谢遥苓觉得,准确来说他们并不能算吵架,只是祝云时不愿理谢星照,但往日里这种状态不过持续个七八日的,可这回竟持续了快一个月,眼见都要过年了。
祝云时送糕点的手一顿,声音带着几分别扭。
“没有。”
“怎么?这回连那些稀奇古玩,精致首饰,新奇小玩意,都不能让我们郡主消气?”
谢遥苓觉得奇怪,每回不都是这么哄的吗,怎么这回不奏效了?
“阿苓!”
祝云时有些羞赧。
她觉得正是因为之前谢星照送些好玩的玩意儿给她,她便不计较了,所以才令得谢星照变本加厉,这些日子他送的东西,她一个都没收,尽数退了回去。
“好吧好吧,我不说了。”
谢遥苓识趣闭嘴。
这时,亭外传来一声哭嚎。
二人心中一惊,担心谢望晖出了事连忙望去。
只见谢望晖哭着抱住谢星照,因他不过六岁,个头才只到谢星照大腿处,只得紧紧抱着他的腿不松手,滚滚泪珠把谢星照的衣袍糊湿一片。
“阿兄不要走!”
谢遥苓松了一口气,气定神闲地和祝云时打趣道:“瞧,又开始了。”
“阿晖还小嘛。”
祝云时虽这么说着,但姿态也变得从容,一副看戏的样子。
这些日子谢星照似乎很忙,白日不仅要去练兵场巡视,夜里还要处理公务,她虽和他分了房,但也
在东宫宫人们的嘴里听到过几句谢星照书房的灯燃到半夜都未熄。
但他若来凤仪宫用早膳,还是会耐心地陪着谢望晖玩一阵。谢望晖很喜欢这个风趣意气的兄长,总缠着不让走,眼下这个情形倒是家常便饭了。
只见谢星照失笑着拍了拍幼弟的脑袋,不知说了什么,把谢望晖又哄得破涕为笑,乖乖地松手放他走了。
“真好骗。”谢遥苓看着弟弟傻呵呵的模样,忍不住嘟囔了句。
祝云时也忍不住点头赞同,“真会骗人。”
正要走出园子的男人脚步一顿,突然转头望了过来。
祝云时一惊,这都听到了?
她深刻记得他们现在还在吵架,对他狠狠哼了一声,就扭过头去。
等在回过头去,那人颀长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园子内了。
祝云时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皱了皱眉,内心莫名浮起些失落。
她垂下眼又捻了块糕点放进嘴里,动作引起了正在和幼弟说话的谢遥苓的注意力。
她惊讶道:“谁又惹你了?”
祝云时嘴里塞着糕点,说话含含糊糊的:“没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