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主厅,昨夜的腥风血雨似乎已成为过往,但在霓裳的心中,却依旧暗流涌动。
主厅内,老夫人端坐上,目光从下人到护卫逐一扫过,最终落在霓裳与慕容吉身上:“昨夜的刺客,还没有查清楚来源吗?”
麒麟躬身道:“老夫人,抓到的刺客已经关押在地牢,但尚未吐露更多有价值的信息。属下正在审问中。”
霓裳微微点头,若有所思:“老夫人,刺客的目标明确,行事果断,显然受过严格训练。而昨夜还有一个刺客——他逃了,可能与南云堂关系密切。”
慕容吉冷声补充:“刺客的目标是令牌,既然没得手,他们不会轻易罢休。”
霓裳忽然说道:“对了,我还记得昨晚刺客的装束——其中一人穿着红黑相间的窄袖长袍,这让我想起在云峦山庄见过的场景。”
她顿了顿,故意斟酌着语气:“那日,恒安行老板单恒的死,我亲眼看到凶手穿着相似的衣服。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贺芸听到这句话,手中的帕子微微一抖,随即掩饰般地笑道:“霓裳嫂嫂,你或许记错了吧?红黑长袍只是普通的衣饰,岂能代表什么?”
霓裳淡淡一笑:“或许吧。不过,云峦山庄那日,贺芸,你也在场,对吧?”
贺芸脸色一僵,随即低头露出一抹苦笑:“那天不过是陪老夫人打叶子牌,哪里见过这些事?”
霓裳没再追问,只是点了点头,但目光却没有从贺芸身上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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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后,老夫人屏退众人,只留下霓裳在厅中。
“霓裳,你的话里,是不是对芸儿有所怀疑?”老夫人语气平静,但目光如剑。
霓裳轻声道:“老夫人,贺芸的确在云峦山庄出现过,但我没有确凿的证据,只是觉得昨夜的刺客装束,与那日的记忆过于相似。”
老夫人缓缓点头,目光深沉:“芸儿这孩子,有时太过聪明,反而让人不安。但,她毕竟是贺卿的妹妹,若没有真凭实据,我不能轻易怀疑她。”
霓裳微微颔:“我明白,老夫人。我会和慕容吉一起继续查探,找到更多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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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芸回到房中,眉头深锁。霓裳在厅中的暗示无疑让她倍感压力,她必须采取行动。
她站在窗前,目光冷冷地扫过庭院。
忽然看到霓裳的侍女杏儿正抱着一篮绣线从走廊经过。
贺芸嘴角浮现一抹冷笑,抬手唤来自己的贴身丫鬟紫墨:“去把杏儿请过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关系到她家中的亲人。”
紫墨应声而去,不多时,杏儿带着几分局促的神情走进房中,朝贺芸福身行礼:“夫人,有何吩咐?”
贺芸目光从杏儿的头扫到脚尖,眼底掠过一丝轻蔑,却隐藏得极好。
她举手示意紫墨退下,随即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杏儿,我听说你是霓裳身边最得力的人?”
杏儿微微一怔,连忙低头谦逊道:“夫人谬赞,杏儿不过是尽份内之事。”
贺芸走到桌前,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语气不急不缓:“你的家人,似乎还住在乡下?我听说你母亲的病还没有痊愈,弟弟也一直没能上学堂,是吗?”
杏儿闻言,脸色顿时一白,抬起头满是惊愕:“您……怎么知道?”
贺芸微微一笑,递过一封信笺:“这是五十两银票和一张田契,若你能为我做一件事,这些就是你的了。”
杏儿愣了一下,随即露出迟疑的神色:“夫人……是什么事?”
贺芸看着她,眼神带着几分怜悯:“听说你的家人在乡下过得很艰难,你这么尽心尽力地伺候霓裳,可她是否真正关心过你家人的生活?这些银票和田契,足够让你的家人吃穿无忧。”
杏儿低头,似乎在犹豫,手却不自觉地攥紧了裙摆。
贺芸见状,语气中多了一丝诱惑:“我知道,你是霓裳的心腹,但你也该为自己和家人考虑。你只需告诉我霓裳的行踪,她可有怀疑什么,或者她最近的异常动向,我不会让你为难。”
杏儿沉默片刻,缓缓抬头,眼中闪过一抹挣扎:“夫人若真心愿意帮我家人,我愿为您效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