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晔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沈京忙上前一步想要拦住他,“小晔,我话还没说完呢!”
沈昭晔脚下一顿,侧头瞥了沈京一眼。
那一眼端的是冷漠疏离,像是再看什么无关紧要的人,丝毫没有了往日里的温柔,看得沈京心中一颤,双脚像是被钉子钉在了地上一样,再动不得半步。
沈昭晔收回了目光,不再理会沈京,淡声道:“我很累,要去休息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说罢,他径直来到了属于自己的卧室门前,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再轻轻地阖上门,独留沈京一人在客厅中。
沈昭晔反手锁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了地板上,看着屋子里简单的陈设,再想到躺在手机通讯录中已成成为了自己情人的联系方式,长长呼出了一口气。
这个重生的走向,似乎是哪里不太对啊。
沈昭晔沉浸在难以置信中,那张姝丽无双的脸上一片茫然,目光也有些呆呆的,看上去就像是被抢了坚果的松鼠,傻乎乎的,哪里还有方才冷漠逼人的气势。
倒是被他冷眼吓到的沈京,听到上锁的“咔哒”声,这才回过了神。
他眨了两下眼睛,猛地意识到了自己竟然被沈昭晔一个目光吓住了,又气又是羞又是恼,一张脸从脖子根红到了脑瓜顶。
沈京目露凶光地瞪着那扇紧闭的房门,用力咬着牙根,心中反复咀嚼着那句我很累,清秀的脸变得狰狞可怖。
他深吸了一口气,到底记得自己是在公共区域的客厅,不是发疯的好地方。
万一沈昭晔突然出来撞上了,那他这就可以自挂东南枝了。
沈京强忍着火气回了自己的房间,克制着摔上门的冲动,轻轻地关上了房门,可握着门把手的手背因为用力鼓起了细细的血管,手腕都在不停地颤抖。
沈昭晔那句我很累是什么意思?同他炫耀自己攀上了沭宴的高枝是吗?!
“凭什么!”沈京咬牙切齿地念,清秀的脸也因为扭曲变得狰狞,完全没有了方才的楚楚可人。
他转身环顾着房间,忽地看到了小沙发上的泰迪熊,气势汹汹地走了过去,抓起泰迪熊的腿一下一下地用力砸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闷响声。
凭什么好事都是他沈昭晔的!
明明这一次可以彻底让沈昭晔深陷泥潭,再难翻身,可他就是命好,爬上了沭宴的床,快要一步登天了。
该死!那个什么都不如自己的beta又要压自己一头了!
不行!沈京坐在泰迪熊的肚子上,神经质地咬着手指甲,不行,绝对不能让沈昭晔有翻身的机会!
他已经抢走了本该属于自己的影帝了,不能再让他抢走自己万康一哥的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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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阿嚏——”
沈昭晔连打了两个喷嚏,回过了神,揉了揉发红的鼻尖,小声嘟囔了句可别是感冒了,倒是一点也没往谁可能在他背后说他坏话上想。
他扶着一边的柜子站了起来,一边脱着身上的风衣,一边往往房间里带着的小浴室走。
浴室不算大,没有窗户,照明都靠灯光。
沈昭晔不喜欢白色的灯光,也不喜欢太过黑暗的环境,所以在住进来后就将这间小浴室的灯换成了明亮的暖黄色。
柔和明亮的光线照在他的身上,虽无法与天然的日光相比,但还是给他渡上一层柔和的光圈,揉碎了那一身的清冷。
沈昭晔一一将身上的衣物脱下挂在了门后的挂钩上,转身来到了花洒下。
氤氲的热气中,海盐牛奶沐浴液的香气弥漫在小小的空间内,大肆吞没着那一点残留在男人身上和衣服上的信息素的气味。
那一点可怜的睡莲香在浓郁的香气中做着最后一点负隅顽抗。
沈昭晔是背对着镜子而站的,自然没有看到映在镜面上的清瘦脊背上落英点点,其中最艳丽的一抹红印在了后颈上微微凸出的骨头上。
那是一个属于alpha的临时标记,只是沈昭晔是beta,腺体没有发育,储存不了对方的信息素,也就让这个满是占有欲的临时标记成了普通的爱痕了。
热水流过发尾,沾在牙印上,轻微的蛰痛感让沈昭晔偏了下头。
他反手抚开发尾,指腹碰到那块凹痕,被热水打湿的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猛地低垂了下来,就连被热水蒸红的脸也深了几度。
或许是想起了昨夜的旖旎暧昧,沈昭晔洗澡的速度变快了起来,细看之下会发现有些手忙脚乱。
他冲干净身上的泡沫,扯下浴巾胡乱地擦了几把头发,就披着蓝色的浴袍逃也似地出了浴室,连门后挂着的衬衫和裤子都不敢多看一眼。
沈昭晔扑到床上,将脸埋在柔软的被子中,双手平摊,一动不动,好似睡着了一样。
半晌,才向右翻了个身,改成了平躺的姿势。
沈昭晔透过朦胧的视线,看了看天花板上造型简单的灯,又偏头看屋中摆放着的衣柜和懒人沙发,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中带着不舍。
他现在住的房子是公司的,当年他同沈京是前后脚进的公司,年岁相仿,又都归梅姐管,加上公司里的oga艺人不是住在一起,就是自己住在外面,没人能同沈京当室友。
以沈京当时的咖位,抠门如万康,是不会给他单独租房子的。
公司出于各方面考虑,就让他们两个住在这间一百五的大两居中。
当年沈昭晔是公司的重点培养对象,他又比沈京大了两岁,沈京又表现的很温驯谦让,这间房子里带浴室的主卧就归了沈昭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