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堪:“……”
他?呆呆地看着身上的污渍,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还握着谢姜芨的手,而玲珑已经趁着他?发呆的空隙将?药喂了进去。
“药效很快的……你忍一下,嗯?”玲珑跟着按住她,低声哄骗。
“她这是中了什么毒?”
此刻傅堪也已经无心去顾衣物上的污秽,凭借他?中毒多年的经验来看,谢姜芨这表现基本也是中了某种剧毒,但似乎与他?中的不是同一个路数。
“不是毒。”
见她症状渐渐平息下去,玲珑低声道:“是蛊。”
“蛊?”傅堪皱眉,轻声重复了一遍。
“是,”玲珑看向他?,眼神含刀,冷得像借了层冰,“很稀奇吗?我?也有。”
她搭着谢姜芨的脉搏,缓缓道:“她体内运转着百种毒素,常人如何能在这剧毒中存活下来?唯有下蛊。蛊虫在她血液中生长,吸食毒素,同时也滋养毒素,二者相辅相成……大少爷,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她的血可以缓解你的毒发症状?”
“去问下你的好父亲吧,”玲珑冷声道,“以毒攻毒,在你们二人身体内同样下了剧毒,却只有你饮她血治病的命……还将?你们关在一起,真是舐犊情深啊。”
装死?已久的谢姜芨听完这一席话,如遭雷击,眼皮不安分?地跳动了几下。
她终于从?二人的对话中梳理出了关键信息——傅堪他?爹给傅堪下毒,再找来其他?人下不同的毒,以此来实验二者之间的化学反应……
如此行为,用阴毒来形容都是一种夸赞。
玲珑口中曾提过的谢泠,应该就是傅堪父亲。
……这绝对是个后爹。二者不同姓也就罢了,若是亲生父亲,为何要对自己的孩子下死?手?
她正思考着,突觉有冰凉的掌心贴上额头,温顺地拨开她的碎发,勾到耳后。同样冷的指腹顺着她脖子上血管的走向,一直摸到锁骨的伤口处,在边缘细细摩挲。
——有完没?完了?
她猛地睁开眼,刚要控诉,正好对上一双墨色的眸子。
是傅堪……成年的傅堪。
她一愣,只听他?说道:“你醒了?”
锁骨上冰冷的触感?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唯有掌心的温度温暖得真实无比,傅堪竟还牵着她的手。
嗓子干涩疼痛得厉害,她捏捏傅堪的手,哑着声音道:“水。”
碗立刻凑到唇边,水竟还是温的。
“怎么样?”傅堪低声问道,“好些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