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一远远地冲她招了下手,等她落座,压低声音问:“臻臻,你昨天跟谢少两个人怎么回事啊,你们俩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后排的谢嘉年闻声抬头,黑漆的眸子紧紧盯着她:“你最好给我说清楚昨天到底怎么回事。”
“你昨天喝多了,非要拉着坐大叔的电动三轮车回去,到家之后还非要用一根金条买下别人的车。”
程臻无奈地摊手:“就是这样。”
谢嘉年眼底写着满满的不相信。
其实他想问的不是这个,而是你昨天明里暗里暗示喜欢我,还在车上肆无忌惮地揽着我肩的事。
但他只是用充满怀疑的眼神看了一眼程臻,什么也没说。
程臻转过身认真听课,这节美术课上的是宋代山水画赏析,因为不是主干课程,底下的学生听的也不认真,玩手机的光明正大,传纸条的你来我往。
举目看去,抬头听课的寥寥无几,几个同学围在一起低声交谈,压抑着隐秘的躁动。
又来了,那种被窥探的感觉。
应该是从右后方,程臻小幅度回过头,扫视了一圈后排的人。
“怎么了?”林颂言指尖转着一根水笔,“啪嗒”一下摔在课桌上。
“我总觉得,有人在看我。”程臻不确定地说。
谢嘉年冷不丁地说:“那不然?后面一百多人,两百多只眼睛。”
“……我不是这个意思,”程臻摆摆手,欲言又止,终究还是闭上了嘴:“没什么。”
林颂言若有所思地往后座看了一眼。
程臻努力想集中精力听课,但是那股被窥探的感觉并随之没有消失。
正好莫西去开会了,一直处于离线状态,要不然或许能从他的视角看出是谁。
突然,一个皱巴巴的纸团在半空中滑出一条优美的弧度,砸到她的桌角。
程臻捡起来,左右张望了下,一脸懵逼地打开纸团,上面有歪歪扭扭的看不出多少种字迹:
【出一百块钱,问程臻和谢嘉年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听说是谢老爷子给谢小少爷找的陪读,不知道真假,要不然就凭她这个身份也没办法进圣菲利斯读书啊。】
【陪读?那跟女佣有什么区别。】
【那可说不准,要是能被谢少看上,直接上位了好吗?】
【就她?别忘了那谁谁,谢少不是从此之后就不靠近女生了吗?我觉得她肯定不能成功。】
【那谢少到底对程臻有没有意思啊,有没有神通广大的朋友告知一下。】
程臻捏着笔杆沉思片刻,在底下写下回复:
【我有消息,想知道的100元条。】
她再抬起头时,有几个人正往她这个方向张望。
程臻怀疑这个纸条并不是某几个学生在聊天,纯粹是正好丢到谁桌上就可以写上几句,然后再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