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怕冷,这天手伸出去那简直是酷刑。”喻向烛手上握着的暖手炉此刻已经不怎么热了,他整个人都有些瑟瑟发抖。
为了不破坏原身本来的人设,他轻功跳到路口时让系统关了障眼功能,选择自己慢慢的走过去。
说实话他现在后悔了,积雪太深走一步都有些难。
下一瞬,他的兜帽忽然被人稍微往上揭了一点,仇风巽笑意盈盈眼底却有些湿漉漉的眼眸出现在喻向烛面前。
他什么都没说伸手紧紧的抱住了喻向烛,他此刻想说些什么但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仇风巽再清楚不过这么大的雪从皇宫一路走到这里有多难,喻向烛身侧甚至连个陪从都没带就这样一路走过来。
跑过来的时候他一眼就看见了喻向烛外袍的衣摆早就已经被泥泞和雪化成的水弄湿了一大片。
他将脑袋埋在喻向烛的肩膀上,声音有些闷,“殿下当真是世上顶顶笨的人。”
喻向烛:?什么话这是。
“哪笨的过你。”喻向烛小声嘟囔了一句,如同小孩子之间的拌嘴一般。
“殿下说的是。”仇风巽握住喻向烛的手给人暖着,唇已经挪到了喻向烛的唇角一触即离,“我也是这世上顶顶笨的人。”
仇风巽现在的整颗心都酸胀不已,分明知道不可过度沉溺,又分明感觉得到自己对他浓烈的恨,可为何可这颗心为何如此的不受控。
天地皆白,他如同在冻原上独行了许久的人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片暖。
“殿下是如何出宫的?陛下有为难殿下吗?殿下何时回宫?”仇风巽眼巴巴的问了一大串问题。
“等雪停了孤就回宫。”前两个问题喻向烛选择性没听到,只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
仇风巽仰头看向不知何时下小了些的满天雪,心中的想法忽然又变了,他想,如果可以别下完这场雪。
他牵着喻向烛的手带着人站在一旁的房檐下静静的看着雪,仇风巽悄悄偏过头看向喻向烛的脖颈,他留下的痕迹已经淡了不少。
不知为何仇风巽此刻有些懊恼,早知道淡的这样快那一晚他就多留些了。
显然天不遂人愿,没过一炷香的时候天上的雪就渐渐有快要停歇的意思。
喻向烛抽出了手变戏法似的掏出了一个巴掌大的护身符,“送你了,回元国的路上注意安全,要是出什么事这个护身符可以救你一命。”
这个时候仇风巽才发现不久前还下得纷纷扬扬的大雪已经停歇。
不远处的周训一行人的目光都在看向这边,其他人没认出来,但是周训认出来了自己殿下身侧站着的那个带着兜帽的人正是宁国太子。
他看向两个人的目光非常的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自家殿下到底对宁国太子是个什么态度。
周训心底隐隐有些担心以后宁国太子会成为仇风巽完成霸业路上的阻碍。
仇风巽此刻顾不得他的那群手下,紧握着喻向烛放在他手上的护身符,“殿下要回去了吗?”
此刻的仇风巽的神情格外像一只即将被主人抛弃在雪地里的小狗一般。
喻向烛很轻的弯了弯唇角,抬手揉了揉仇风巽的脑袋后果断的转过了身,“再见了。”
他一边往宁国皇宫的方向走,一边摆了摆手,“回到元国太子的身份上去吧,下次再见的时候就是你死我活的时候了。”
喻向烛的背影看起来非常的轻松,如同雪花一般明明刚刚握在了手心却缓缓的化成水旋即消失不见。
仇风巽此刻心中的感觉他无法描述出口,他总觉得即使肌肤相亲过,他似乎也没有真的拥有过对方。
他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已经愈行愈远的喻向烛,他想要去追可心中的恨与智告诉他不能。
周训见状迅速走了过来,“殿下,我们该启程了。”
听到这话仇风巽才回过神来也转过身去,“嗯。”
没错,下次再见就是你死我活之时。
请走门进来
如同喻向烛所预料的那样,皇帝这几日每一天都疑似被抽空了所有手段和力气,时不时就往寺庙中去。
他觉得这恐怕是因为皇帝也意识到了自己之前的那些不对劲。
林共秋和皇帝体内的虫子是豢养也是共生,他死后在皇帝体内的虫子没了主人,没人接着用血肉喂养自然只有死路一条。
皇帝意识到的也似乎只有之前对喻向烛这个太子实在在过于宠爱,分明国库空虚那些金玉配饰还源源不断的往东宫送。
现在后悔了,他作为父皇怎么说都不好意思开口问喻向烛要回来。
而且喻向烛平日里在东宫深居简出,连抓他的错漏都抓不到,也没有由头把之前赏赐出去的金银收回。
皇帝现在只觉得自己从前糊涂至极,可惜天下从来没有后悔药可吃。
现在皇帝平日里看到喻向烛就感觉如鲠在喉,一道圣旨让喻向烛出宫立府去了,眼不见心不烦。
不过虽说是皇帝让喻向烛出宫立府,但根本没有赏赐给喻向烛府邸,他的意思也很明确就是让喻向烛自己想办法。
喻向烛也没和皇帝客气,离开东宫的时候把之前赏他的那些金玉首饰、名贵装饰全都收在空间带出了宫,一件也没给皇帝留。
两个人之间何尝不是一种非常另类的“父慈子孝”。
喻向烛刚出宫先去了上次住的客栈想着订一个星期上房,等找到府邸整修好之后再搬过去。
他没想到自己刚走进客栈就被客栈掌柜认了出来,“哎呦好久不见了公子,今个上房够不用再和另一位公子挤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