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渊早尝遍了这种弹劾,岿然不动,神色淡然。
元景帝沉默少许,再开口,直接把话题转开,“张奉与孙鸣钟无视王法,有负皇恩,已定了夷三族。”
“然兵部尚书和户部给事中不可空缺,诸卿以为何人可胜任?”
“陛下,臣以为兵部侍郎秦元道可胜任兵部尚书。”
“陛下,臣以为…”
“…”
元景帝话一落下,立即有数人跳出来,如闻见血腥味的鲨鱼。
各党派的中坚力量几乎没动,皆在等元景帝进一步地表明心思。
“书院大儒张慎,原就曾任兵部尚书,此人任兵部尚书,诸卿以为如何?”
这不,来了!
只是元景帝像是忘记了自己方才的话。
此前跳出来举荐的官员脸色顿时如吃了一只苍蝇。
哪还不如不问呢。
各党派的老资格微微垂下目光,眼中闪过笑意。
陛下的帝王权术早已炉火纯青!
“陛下,臣以为张谨言此人有不足之处,还请三思。”
终于蹦出来个资历老的,正经理由都没有,随扯一句。
“陛下,张先生德高望重,在任之时,颇有成绩,再任不过驾轻就熟,臣以为张先生任兵部尚书再合适不过。”
这人明明出身国子监,却直呼张慎‘先生’。
事实证明,二五仔哪都有。
这人便是蔡尤。
文班之,王贞文有一瞬间的迟疑,旋即深深隐藏起来。
元景帝的目光落在这人身上,思索了下,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他又看向魏渊,“魏卿以为如何?”
魏渊怎么回答都不好。
因其与书院之间如今多了个纽带,魏安!
元景帝疑心可不小!
“但凭陛下圣决。”魏渊没丝毫犹豫,道。
元景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好一会,淡淡笑道,“此事再议,诸卿可还有奏?若无奏,便退了吧。”
…
司天监,观星楼,七层
一群人围成一圈。
包围圈中心是一只蜂窝煤炉。
蜂窝煤炉上的水壶中水已烧开。
“砰砰!”
“砰砰!”
“…”
水壶的盖儿不断往上顶动,落回一点,又往上顶。
“宋师兄,你且说说,这是何缘由?”
魏安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