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下一秒覃卓就听他老板漠然开口:“不用。”
张总碰了一鼻子冷灰,悻悻然给自己找补:
“也是,季总也看不上这些庸脂俗粉。”
一行人公事公办,直上别墅四楼。
钢琴曲从巴赫换成了舒伯特时,等黑衣人去别处搜寻时,颜桑小心谨慎地准备离开。
走廊和两位工作人员迎面撞上,偷溜的颜桑心一跳。
这是张总的地盘,万一这两人也想抓他……
好在端着茶点上楼的两人并不在意他。
擦肩而过时,刚松口气的颜桑听见两人的交谈:
“三楼那位季总什么来头啊?”
下楼的颜桑身形猛然一顿。
“不知道,只知道是个连张总面子都不给的大佬。”
“英俊多金还年轻,别人的人生……啧。”
两人声音随着脚步远去,颜桑还站在原地。
刚才那一脚好像没踩实,心都跟着悬了空。
季总……?
智不停叫嚣着赶紧离开,脚却在原地生了根。
看一眼。
看着自己微微发颤的手,颜桑冷静地在心里想:
就看一眼。
不管是不是那人……他躲好偷偷看一眼就走。
别墅这么大,肯定不止一个出口,他可以想其他办法。
抬头看了眼三楼,下定决心的颜桑咬牙折返,又在心里唾弃自己。
太没出息了颜桑。
只是一个姓而已……
……
三楼。
说给二十五分钟,但不到二十分钟,季砚沉就起身离席。
连覃卓都觉得垃圾的策划书,更别提入他的眼。
席间被问得哑口无言的张总跟在身后:
“季总,明天我就让他们重新做方案,您看……”
能不能再给个机会。
季砚沉神色淡淡:“不用看了。”
他不会再浪费人生中的二十分钟。
“季总……”张总做最后的挣扎:
“这次时间有限,是我们招待不周,下次您说个地儿,我拎着好酒亲自上门致歉……”
…
巨大装饰花瓶后,颜桑目光紧紧跟随着男人的身影,连呼吸都忘了。
季砚沉。
颜桑死死咬住嘴唇,才能控制住不叫出这个名字。
身高腿长的男人几步便到了门口,走路带起的衣摆都带着寒意。
立在两旁的侍者恭敬拉开大门。
季砚沉又要离开了。
说好只看一眼的人,双脚却不由自主的动了。
一步还未踩实,一道喝声在颜桑耳边炸响——
“找到了!人在这里!”
颜桑:“!”
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惊得颜桑本能后退。
“哗啦——”
身后花瓶被黑衣人撞倒,发出清脆的碎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