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泽卷起手里的账册,直往老夫人私库那扇被木板钉死的窗户打去。
木板碎裂,午后西斜的阳光从窗户洒进去。
架子上满满当当的各色宝贝折射日光,将门外所有人的眼睛都快晃瞎。
林念瑶马上从绣羽手中抢来账本,核对起来。
翻来翻去,本该在公库中的宝贝一样又一样地在私库里流光溢彩。
老夫人捂着心口,哎哟一声,摔在地上。
她的私库里摆了上千两的奢靡。
衣食住行,金银玉石,哪一样都不少。
崔泽打眼从窗口扫过库房,认出库房里的各式物件都是男子的,甚至本该是他的。
他迈过老夫人,一把扯断门上挂锁的铜锁扣,闯了进去。
林念瑶也跟着进去。
私库架子上的衣料堆得多,林念瑶走向深处时,不小心撞散开一匹。
暗红的提花厚缎的底端从架子上滚落下,像被解开束绳的画轴。
暖金色的阳光跳上锦缎,流转出丝绸特有的鸟羽般的光泽。
衬托得站在架子前的崔泽身上洗得白,还被撕了衣角,还有污脏的旧衣毛躁又破落。
林家明晃晃地亏待崔泽至此。
眨眼间,崔泽想明白了。
“老夫人这是替林君成置办好的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
林念瑶看着满目的琳琅,看花了眼,也看红了眼。
她泄似地掀开一个小钱箱,露出里面的金银。
“君成娶妻,箱子里的金银够置办聘礼了吧?”
“这满屋子的东西到底算什么?”
“难不成我有的不是弟弟,是个妹妹,家里还得赔他够花一辈子的嫁妆?!”
林念瑶抓着手上的账本,恨极了,一页一页地撕了起来。
撕完以后,她看着满地的黄纸,对绣羽说:
“找下人来,将这些东西都搬回公库去。”
“从今日起,林君成想动哪一件都得过问我这个长姐。”
她的脸渐渐黑下去。
林念瑶想了又想,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气白了脸。
她走出门去,和老夫人对骂起来。
很快,铺天盖地的互骂声席卷过整个林家。
偏偏林念瑶还骂不过老夫人。
老夫人仗着东西进了她的私库,胡搅蛮缠硬说是她的体己。
她捂着心口,舌战八方,最终只让人抬了两箱东西出去。
崔泽不关心林念瑶与老夫人谁胜谁负。
在无尽的争吵声中,他从袖中取出一张凭条。
那是老夫人画过押的欠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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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泽将凭条递向面红耳赤的老夫人。
“我用它,换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