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泽:“青州熬不过去,昭国也就死定了。”
“我这宝剑,可以杀敌,也可以自刎。”
“到时候可以借你。”
何水被崔泽剑刃的寒光晃得直眯眼。
“大人,你这还不如京城那帮嚷嚷着议和的贼文人呢!”
崔泽将剑收好。
“那你想议和?”
何水瞪了他一眼,咬牙道:“鬼才想议和!”
他偏过头望向幽黑的门扇。
“大人知道我们何家死了多少人吗?”
“我恨不得一口咬碎他们的肉!”
何水望着漆黑的眼里浮出茫然。
“大人,你说他们为什么嘴巴一张就能说出议和两个字?”
“我们……”何水回望崔泽,哽了一下,“我们青州人白死了?”
崔泽眼泛冷光。
“我怎知道他们怎么说得出口?”
“我们与北羌之间隔着累世的血仇。”
“我要是北羌的可汗,青州城一破,我即刻杀向京城。”
“逼昭国皇帝吊死丽山。”
“昭国皇帝一死,皇族覆灭,整个昭国都将归北羌所有。”
崔泽轻蔑一笑,笑里有七分冷,三分残暴。
“北羌凭什么要议和?”
何水听了这话,默了一会儿,他忽然窝窝囊囊的:
“别的不说,我看就该把狗皇帝吊死在丽山上!”
“吊死了他,仗保准好打。”
崔泽双眼一抬,眼眸睁圆。
他瞥了眼窗外,“慎言。”
何水憋屈地叉起腰,“门都关了,还不让人说真话吗?”
崔泽眼波一转,一眼捉到窗外一闪而过的晃动。
他站起身,用冷透的声音朝门外问:
“司马大人,既来了,进门喝杯茶吧。”
崔泽话音落下,门上慢慢多了道瘦影子。
何水知道自己祸从口出,忙对崔泽说:
“林帅,杀头大罪我一人扛,绝不连累你。”
门内箭在弦上,一触即。
门外范涛突然咳嗽起来。
他一边咳着,一边缓缓推开门。
他脚还没迈进门,腿弯先打了个大哆嗦。
范涛捶了捶腿,“诶呀,人老了,不中用了。”
“耳朵也背,一到晚上什么都听不到。”
范涛说完,还那闪烁的小眼神,瞟了崔泽一眼。
崔泽明悟了范涛的用意。
崔泽抬手道:“司马大人,请进。”
范涛立马顺着台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