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盛庭转回身。
“我知道你愿意展露你的私心是因为你对他的私心也有信心,但不要忘了,横在你们中间的,不是你们本人。”夏绘深深地看着祝盛庭。
“而且对于现在的你们来说,就像剧里的李丛也和林谷雨一样,明白吗?”
祝盛庭没有再像方才那样笑,而是认真地回应:“我知道的,谢谢夏导。”
“祝盛庭。”
正在喝冰美式的人转过头,惊讶地看着贺宴拿着一个d在拍他。
不过惊讶只有一瞬,他很快轻笑着看镜头后面的人。
“怎么了?”他把冰美式放到桌上。
贺宴的视线从相机转向祝盛庭的脸,“我来采访你一下,快要杀青了是什么感觉?”
祝盛庭抱臂看着他回答,“舍不得吧。”
“舍不得什么,具体说说看。”贺宴刨根问底,把视线转移到镜头。
祝盛庭凑近了摄像头,“舍不得我们这部戏,舍不得这个角色,舍不得一起拍摄的大家。”
“那你最舍不得的是什么?”贺宴笑盈盈地看向他。
祝盛庭没直接回答,“你猜。”
“我不猜。”贺宴翻了他一个白眼。
“贺宴,那我问问你,你什么感觉。”祝盛庭拿过相机,对着贺宴。
贺宴愣了一下,“你确定要问我吗?”
“确定。”祝盛庭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贺宴一下子眼睛红了,眼泪开始在眼眶里积蓄,如同夏天暴雨后不平路面上一汪积水。
祝盛庭放下还在录制的d,抬手擦了擦贺宴的眼泪,叹了一口气。
“你还说你不是爱哭鬼?”
“喂……”贺宴眼泪落在祝盛庭的手背。
“祝老师!贺老师!新一场开拍了——”
贺宴擦掉眼泪,拉上祝盛庭的手腕,“来了!我们走吧——”
“第三百九十二场,第一镜,action!”
“喂,茗月,嗯,我下飞机了。”林谷雨拉着行李走出机场大厅等车。
“好的,半个小时。”他挂掉电话,把围巾裹得更紧了些。
桐乡今天下了细密的雨,风有些大,吹得他太阳穴有些隐隐作痛。
他呼出一口热气,这座城市,他已经快十年没有回来了。
上一次离开的时候,他还穿着短袖,拉着行李箱出了一身薄汗,去到了一个他完全不熟悉的城市。
可以说,这十年他去了大大小小很多个他不熟悉的地方,始终没有回到过桐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