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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平息百姓们的怨念,邱意浓放出消息将在七日后公开审理。
邱意浓已经连续在衙门翻了几天的案例,顺便看看账薄,谁知这赵知府如此沉得住气,与平日并无不妥。
云舟这几天也是无功而返。
谢长宴又加派了人手,连带着全城大小官员都盯了起来,就算冀州王也不放过。
初夏的月夜,月色清冷,一弯朦胧的月亮时隐时现。
疏月在厅中,转来转去,晃得季倬云头都晕了,“别转了疏月,我都要快被你转晕了!”
从前还会季公子季公子的叫着他,如今疏月知道了季倬云是什么德行,和邱意浓一样嫌弃他。
直接掠过他,焦急的问:“一连几日都没有动静,马上就到了公审那一日,这该如何是好啊?”
说实话邱意浓也有些着急,但还是鼓舞道:“再等等,他心中有鬼,定然会露出马脚,好了,都去睡吧!”
虽然是初夏,下过几场小雨后,有些冷了,寒风吹着嫩绿的树,吹得呼呼直叫。
在衙门待了一天的邱意浓正倚在美人榻上,一旁的阿澈正把手放在邱意浓的小腿上,手掌轻轻用力按摩着。
平日阿澈不出来走动,让邱意浓都忘了院中还有这个人了,今日阿澈却主动来伺候邱意浓。
原本邱意浓心中就有疑惑,转念一想到今日坐了快一天,有免费的苦力干嘛不用,就将人带了进屋。
阿澈问道:“殿下,力道还可以吗?”
邱意浓没有想到这小子看着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没想到这按摩倒是不错,舒服的“嗯”了一声。
阿澈眼眶有些湿润,声音飘渺:“那就好,那就好。”
邱意浓察觉不对劲,“怎么了?”
阿澈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咬着嘴唇,像是努力克制着让自己不再掉眼泪了。
“无事,让殿下担忧了。”
这副样子怎么可能无事?谁知道又干了些什么,邱意浓继续问道:“到底怎么了。”带着点不耐烦。
阿澈自然是听出了,也不再推脱着,“近日我总感觉我屋子少了几样东西,原本不打紧,只是那些都是殿下送的,我一直不舍得用,今日却发现都不见了。”
邱意浓想起来,自己倒是送过他几个小玩意。
“阿澈发现那小偷就在我眼皮底下,正是平时水火不容的两人,竟然联合起来偷我的东西。”
水火不容?邱意浓神色严肃,脑子中一个大胆的想法喷涌而出。
深吸了一口气,打发着阿澈道:“孤定要好好惩罚那两人,孤今日有些困了,你要早点回去睡吧,莫要再伤心了,孤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阿澈娇羞的点点头应下,出了门。
邱意浓望着桌面上茶杯看似清澈的水和桌上快要燃尽蜡烛,只剩半截微弱的火光。
鬼使神差的将水倒入蜡烛中。
水珠倾泻而下,而蜡烛中微弱的火只是晃了晃,尚有一丝余光。
世界万物相生相克,看似水火不容的,也可能相容,一切都是未知。
邱意浓静静看着眼前苟延残喘的余火,邱意浓眼中倒映着蜡烛的影子,如同黑夜中点点星子。
看来,水与火并不是如表面看到的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