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全场寂静。
这事儿吧,自然是大伙儿都知道的,但是谁都摸不准主角此刻突然提起来,这底下的含义到底是好是坏。
“嗨,那些狗仔乱写的,我们没人信。”有人出声打破了沉默。
“就是就是。”立刻有不少人异口同声地附和道,“没人信的。”
“是真的。”仲阳夏喝了一口酒,挑眉说:“没老婆会发疯,所以当然怕老婆。”
不可一世的仲阳夏说起爱人,神色竟有几分温柔,甚至出言调侃自己,大家伙儿一时间面面相觑,目露惊讶。
没多久,服务员推门进来说是一位林先生在门口等,声音不小,应该是哪位“林先生”特意嘱咐的,桌上的人都静下来,朝门外投去好奇的目光。
仲阳夏拍拍衣袖起身端起一杯酒饮尽,笑道:“没办法,我爱人跟着定位过来抓我回家了,就不陪各位了,大家尽兴。”
门开的一瞬间,所有人都往门口望,一个长相算不得非常惊艳,但眉眼清澈的年轻男人站在门口,一见仲阳夏就开始低声数落些什么,隔得远了听不清。
随后仲阳夏牵起了他的手,把人带走了。
包厢里的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好家伙,仲阳夏绕了大半天,说的那些奇怪的话,居然是在秀恩爱。
原来一个脾气那样糟糕的仲阳夏,是个幸福的妻管严。
此后但凡应酬,在没人敢留仲阳夏到十二点以后,都知道他忙着回家陪老婆。
“烦死了,他们一定都以为我是个麻烦精。”林雨生有些懊悔。
“麻烦精有什么不好?”仲阳夏仰头一下一下地亲吻林雨生的嘴唇、脖颈、往下到锁骨,“麻烦我一辈子。”
林雨生被亲得很痒,忍不住笑出声,“那我现在麻烦你别弄我,我明天还要上班。”
亲吻一点没。停,仲阳夏把人抱起来,水|稀里哗啦|响,低声道:“麻烦精做梦吧,梦里或许能不挨干。”
仲阳夏说谎。
当天夜里林雨生被折。腾得。晕过去,梦里都还被抓着脚踝呢!
气得他第二天醒来死活不让仲阳夏亲,左躲右躲,外头的大雪堆起厚厚一层,被窝里暖洋洋的,林雨生惹得本就有起床气的仲阳夏强行压着他又来了一次。
全身被亲了个遍。
简直是自讨苦吃。
“你不是不行吗?那时候你囚禁我,不是每次都吃药吗?”林雨生喘着气,很不服,“现在怎么这样!”
“骗你的。”仲阳夏枕着手,目光放肆地在林雨生身上来回扫,“我一见你就恨不得把你钉在床上,但那时我嘴硬。”
“哼。”林雨生抱着手臂,作出总结,“嘴硬的下场就是几把硬的时候没人管。”
“宝贝说得对。”仲阳夏突然坐起来,一把将林雨生扯到怀里,密集的吻砸下,“我错了,你管管它。”
“滚啊——”
第95章
时间一晃又过去一年,盛夏如约而至。
林雨生现在开着一家小中药铺子,日子过得平淡而充实。
他提前交代好员工接下来半个月的事情,早早地离开了铺子,仲阳夏的车等在门口,接到他便径直往机场去。
如今荷花塘已经有了一条宽阔平坦的公路,他们先到镇上去找老林吃了顿午饭,又租了辆车开回去。
乡村路间的风从车窗吹进来,扬起林雨生额角的碎发。他伸出右手,感受着热风穿过指间的感觉。
荷花塘村民对于林雨生的偏见似乎因为洪灾后的那次援助消逝,一切又恢复到最初的模样。
他们去灵庙敬香,林阿妈站在关灵神旁边,温柔地给他们额间点上一点灵水,愿他们健康、幸福、平安。
家里的小楼倒是在那场洪灾中幸存,只是长时间没人住,落了厚厚的灰。
仲阳夏挽起袖子,拎着桶水上楼,林雨生在换被褥,他拿起毛巾打湿水,弯腰擦拭家具。
两人一直忙到夕阳西下,小木楼终于恢复干净整洁,散发着淡淡的驱蚊香水味。
林雨生站在窗边眺望远方,荷塘里大朵大朵的荷花开得正盛,随风摇曳,他琢磨着明天去和村民们买一些。
“累不累?”仲阳夏从后方把林雨生拥住,呼吸打在林雨生耳侧,弄得人痒痒的。
“浑身臭死了我,抱啥呀?”林雨生缩了缩脖子,仲阳夏不满地扣住他的下巴往上抬,低头吻下去。
橙红的夕阳斜打在他们周身,温热绚烂。
“一起下楼洗澡吧。”林雨生神神秘秘地小声说:“把泡澡桶拿出来,我俩泡。”
两个人的记忆都飞回八年前的那个燥热的夜晚,仲阳夏手往下拍拍林雨生的小肚子,“有酒?有依兰依兰花泡澡?还是……直接给我下药?”
“下药吧。”林雨生转过头认真寻求意见,“你觉得怎么样呢?”
“嗯。”仲阳夏眯了眯眼睛,充满危险意味地说:“那我要跟那晚一样,姿势、时间、还有你的叫声。”
脸颊逐渐比晚霞还要红上几分,林雨生是真受不了仲阳夏这么一本正经地调情,快速地说:“轻点吧,明天我还要给你做炸荷花。”
“吃你就够了。”